对於父亲,皇帝非但没有更行降罪,反而在最近一次出巡之时,将戍卫京畿的职责交给了他。虽说其中的试探显而易见,父亲见招拆招,亦未出现意外风波。
经过那次事件,我在家中的地位扶摇直上,仆佣多了近一倍,吃的穿的用的,比原来好上许多,姨娘弟妹不用说,连母亲见到我,都多了矜贵以外的三分亲切。我只觉得可笑,远不如兄长别别扭扭,既感激,又因为惭愧而不愿与我多亲近的态度来得有趣。
暮春四月,我与李氏完婚,同时也将翟明远的妹妹娶进门。我反覆表示恐怕无法善待妻妾,但在长庆侯父子不断坚持、我父亲乐观其成之下,身分较正妻为高的长庆侯嫡女翟氏,被送到国公府中,做了我的侧室。
我不是不能抱女人,女人有时也很好。两位妻子性格不差,我不爱她们,自也未特别疼宠或亏待哪一个,她们反而因此相处融洽。
兄长在荷吟的事以後收敛了不少,待在家的时间慢慢长起来,没事就在书房看书写字。我们兄弟之间的见面,多半是拖家带口,说些不痛不痒的家长里短,生活如古井无波,曾经有过这样那样的壮志雄心,如今也不觉得有什麽必要。就算我拼到了位极人臣,得不到的东西,永远也得不到。
我与他各自成家,生活安定,更可喜不必为吃穿住行奔波劳碌,再过一两年,和他一样由家里游说一番,补个职缺,庸碌一生便是了。
我还没有到二十岁,心境却已经和中年人差不多了。
只有夜深人静独自坐在庭院中时,才敢承认对他的渴望没有停止这一事实,无论眼前看见的他如何庸碌平常,这份执念成了魔障,永远无法消散。奇怪的是也没有将心情说出口的冲动,只在心底如自渎般的想像著他的种种。
有时候我不禁怀疑其实自己对他并没有所谓的爱,只是因为天性凉薄无法爱人,才将绝不可能得到回应的兄长当作镜花水月来姑且思慕,用以证明些什麽。
夜晚躺在妻子身边,我也会想,是不是只要和他有过肉体上的接触,一切迷思便能如云烟般消散?不过也只能想想而已,这种事怎可能成真。
如果日子一直这样安稳地过下去,我心中这份不能宣诸於口的情怀,多半就带到地下了。
时局越来越坏。
官员昏暴赋税沉重,民不聊生,各地豪强百姓揭竿而起,皇帝的江山风雨飘摇,叛帜招摇中,他却开始了一次路程漫长的出巡,而父亲奉命驻守定阳。
定阳虽是京师北面的第一座大城,以当前形势来看并不十分险要,皇帝让父亲驻守此地,说是为了防范河西叛军进袭,其实不过是既不想在出巡队伍里见到他,又不放心长久留他在京师而已。
没想到的是,我与兄长随父亲抵达定阳没多久,便传来北狄王率军入关的消息。
北狄国土多草原,人民以牧马为生,生活困苦却勇悍无比,原本几乎每年都要进犯中原大肆劫掠,但自从与先帝议和之後,已经有十多年没有起战事。
今年的「岁赐」也是上个月才刚刚运过去,谁都没有想到他们会在这个时候兴兵。近来朝廷专心对付各地叛逆,边防武备松弛,对方又来得突然,形势颇为不利。
果然,第一天才知道北狄入侵,第四天的消息便已经是他们连下十数城,进逼京师。
虽然北狄人兵强马壮又骁勇善战,但京师守卫森严,定然能够抵挡许久。但定阳守军却只有一万五之众,且多半皆是未经战阵的新兵,战报先送到皇帝那里,再由他下诏各地勤王,到了兵马集结之时,恐怕早已失守了。
父亲连日来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不断与副手及定阳令商议,除了深挖壕沟、加筑工事、修书求援之外,也只能静心等待而已。
父亲为了表明他与百姓共存亡的决心,将我与大哥也派到南北二门的城楼把守。他平日就懂得做人,这样一来百姓更是感激,不但粮食被服源源不断送到军中,各家各户的男丁也都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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