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安觉得耳边满是风声,睁大了眼睛望着身上的呼月涽,他背后是一片宽阔的星空。
又是这样,久安记起来了,这是他第二次上呼月涽的马背,而不知为何——两次,都别无二致的这么个架势。
呼月涽下颌紧绷成了锋利的棱角,一心驱马向前。整副身躯散发着热烘烘的气息,带着一点若有似无的汗味。身体随着马步起起伏伏,他的胸膛沉重的碾压在自己的胸膛。
久安抓紧了呼月涽的衣襟,烽火马蹄里,什么声音都听不清了,只有他的心跳,自己的心跳,震动了耳朵:
“怦!——怦!——怦!——”
接着,一滴血落在了久安的唇边,顺着缝隙渗进了口中,他尝到了血的滋味,咸的,涩的,晕染开了腥味。
久安如梦初醒的骤然一惊,发现自己已经将一把匕首狠狠地插进了呼月涽的锁骨间,在心口之上,咽喉之下的地方,他将匕首不偏不倚的钉了进去。
热血仿佛雨点,劈头盖脸的落在了久安的脸颊上。
呼月涽在难当的痛意里低头去看久安,他白皙的面容上,大大小小的砸了嫣红的血滴子,如同关外从不盛开的梅花。
那是呼月涽从未见过的花,可他却在此刻觉得,那花一定很美。
再美也不能心急,呼月涽深知这一点。
栗色的大马俯冲下了斜坡,在呼月涽的驾驭下越跑越快,就在奔进平地的那一刻,呼月涽极近的去看身下的久安,鲜血浸濡了整片前胸,他沙哑而诡异的告诉他,唇边是一抹邪魅的弧度,“骄图,我不会放过你……”
久安在下一刻带着那把染血的匕首被呼月涽扔下了马背,重重的滚落在了地上。他就地翻滚了好几下,最终一脑袋磕上了一块大石头。
不断有人马从坡上呐喊着冲下来,久安倒在地上,筋疲力尽,四肢都被抽尽了力气,只有心腔子跳跃得生疼。
“连——连副随!”
开始有人认出他来了,久安模模糊糊的听到了这样的人声。天旋地转的晕眩里,久安不知是喜是悲,拧眉苦笑着陷入了黑暗。
同一刻的东幽口,两万袁军出其不意的堵住了东逃归营的夷军,四面八方的将他们围成了瓮中之鳖。
血腥里催发着杀气,人在那一刻都成了嗜血的鬼,见着带了活气儿的血肉之躯,就不假思索的砍上去,生死一刻的眼神与神情,勾不起一丝一毫的怜悯。
袁峥打着前锋,在经夜的屠戮里带兵杀出了方圆百里的血莲花。
血光里,天亮了。
这支队伍是呼月涽的嫡系一部,至此无一幸免,全死在了袁军的剑下。
168、相思疾奔
呼月涽逃了,单枪匹马甩了乾虚关上下数万殷军一记耳光。
殷军上千人当晚追出了数百里,呼月涽插翅飞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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