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壁堂一时间心中空荡荡地,向后一仰,他躺了下去。床榻之上的气息倒是当真还留着一点儿,林壁堂侧过头,将面颊贴在了冰凉柔软的被面上,闭上了眼睛。
林壁堂慢慢地伸展着手臂,手指弯曲着,仿佛是想抓住什么。
而另一边,久安也躺在夷军大营主帅的营帐里,侧卧着沉思。这六七日呼月涽都守在前阵,不曾回营,久安独自软禁似地被留在这弹丸方寸之地,平日往来于此的是个一对夷人中年男女,只是送饭而已,因着言语不通,他自然有心无力,也就对呼月涽的行踪不得而知了。不过久安猜得到,这样不眠不休的阵仗,呼月涽该是与霍骁恶战着。久安由此也就知晓自己原来已从西口被呼月涽带领着辗转至了中路。
久安一直就这么躺至入夜,而这时帐外起了喧嚣。
紧接着,呼月涽被多塔搀扶着冲了进来,他一把甩开了多塔,负气一般地自行坐在了一张椅子上,深深而又不匀地喘息着。多塔被扔得踉跄,险些摔在地上,可是立刻又跑到了呼月涽的身边,半跪了下来。
久安受了这样的惊动,立刻便从床榻上坐了起来,光着脚丫跳下了床,一眼就看见了浑身血腥气的呼月涽满脸杀气腾腾地坐在了那儿。
多塔徒手撕开了呼月涽的一条湿淋淋的红袖子,“撕拉”的一下,皮开肉绽的胳膊就这般显露了出来,伤口深可见骨。久安见了,也是吓了一跳,几欲有些不敢看,可皱着眉头,他还是走了过去。可刚走几步,他又停了下来。
因为帐外又闯进了几名夷人,其中一个男人似乎是军医,手忙脚乱地拿出了许多东西。而其它的男人,且看那衣着便知是将士了,此刻什么都不说,只是俯身跪在了呼月涽面前,再后来入帐的是个带着小男孩的老女人,她涂得一张漆黑的嘴唇,脸上也满是刺青,仿佛是巫师。而身边的小男孩一脸木讷,手中抱着一把不知名的琴。
军医在替呼月涽医治手臂,帐内一时间都充斥了血腥味。那个女巫师便在小男孩的弹拨吟唱中举着神器跳起了舞,这在久安看来,当真是玄乎其神,乌烟瘴气了。
呼月涽将头向后仰去,皱眉抿紧了发白的嘴唇。
这时,他在尖锐而童稚的吟唱声中,转过了头,略显虚弱地看向了久安,一勾嘴角,做了个嘴型,骄图,过来啊。
久安看出来了,这时便慢慢地走了过去,站在了呼月涽的面前,他这才细看清了呼月涽那只手臂上的伤势,不禁脱口而出,“你伤得很重。”
呼月涽伸出沾染着血迹的另一只手,牵住了久安的手腕,拧眉呜呜地笑道:“是啊,疼死了。”那边的军医正拿烧热了刀片割开了手臂上的伤口,久安见了心惊,暗想,这是什么治法?!而呼月涽却是接着笑道:“你们的主帅差点儿要砍掉我的左臂呢,真是坏啊。”
久安被他牵着手腕,觉出了呼月涽手掌异于常人的灼烫。
当晚,呼月涽发起了烧。一夜的工夫,呼月涽成了一块巨大的火炭,人躺在床上,半睁着眼睛,是个异常虚弱的模样。
久安无处可去,只好是坐在了床前。看着众人往来进出,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呼月涽被烧得神智不清,可在有时,还能伸手去勾久安的手指,一根根地将其分错开去,久安不知他要做什么,便任由他摆弄,末了,呼月涽是将自己的手指与久安的手指扣在了一起。如此作罢,他安心似地,又陷入了昏迷。
帐内的军医由此多出了数人,巫师就更多了。如此唱唱跳跳了一宿,翌日清晨,呼月涽奇迹般地退了烧,除了头疼,人是明白过来了。
而正午时分,久安手中接过了一碗粘稠的东西,也不知是什么,那中年女人叽叽喳喳地推着久安往呼月涽的床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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