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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甘心的吼声，但除此之外它们无法做得更多。

穆和白熊对峙着，以保护自己的子民先离开。

白熊似乎也在等待穆独自留下的时刻，它放任了狼群的离去，一双乌黑的小眼睛死死盯着穆，后背弓着，随时可能扑上来给予对手致命一击。

狼群很快就都离开了，穆也咬牙积蓄起最后的力量，准备做最后一搏。

然而就在穆即将出击的时候，一个声音却突然打断了它们的对峙。

“一头大白狼？”

属于人类的声音从穆的身后传来，一狼一熊皆是吃了一惊，它们都没有注意到战场上多了一个生物！

穆不敢回头，怕大白熊会趁机偷袭。大白熊也只是飞快地瞄了一眼就收回注意力，而不敢因为有陌生人的侵入而分心。

人类好像执意掺入这场争斗：“大白狼，你怎么这么笨？亏你还是能化形的妖怪呢，连一头熊都打不过。”

什么是能化形的妖怪？穆不解。他不明白的这个人意思，不过他猜测对方的意思或许是说自己能变成人。

“算了，看在你长的蛮可爱的份上，这次我就帮帮你。”

话音未落，一道红影从穆眼前闪过，北极熊凶恶的神色凝固在这一刹那——

咔嗒。

穆听到时间的脚步顿了顿，天地间万籁俱静，一道粉红色的细线出现在北极熊的身体上，从喉间一直延续到小腹，当红影落地，红线陡然崩裂，鲜血喷薄而出，粉红色的薄雾在穆眼前展开。

咔嗒。

时间又开始缓慢地走动，巨熊保持着准备攻击的动作直挺挺地慢慢地倒了下去。

砰！

肉体与冰面碰撞的沉闷响声打破了时间的胶着，穆愣愣地看着这一切从发生到结束，他第一次知道原来人类也可以这样厉害！

穆将目光投向那站定的红影，刺眼的红，和鲜血一样艳的红，衬得那头长发尤为黑亮。

那人像是察觉了穆的目光，回头看了一眼，微微一笑，穆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从未看过的美景，是冰雪消融还是春花初绽，他不懂。

穆傻傻地看着，直到那个人上前来揉揉他头顶的毛发。

“大色狼，看什么呢？”

“你……很好看。”穆用直白的语言地说，他还不知道要什么叫委婉。

人类愣了愣，忽然笑了：“大笨狼！”

人类叫朱砂，后来穆知道，“朱砂”是一种十分红艳的东西，和眼前这个人一样。

朱砂来自东方，他说东方人都和他一样，有着黑色的长发。他还说东方有很多和穆一样可以变成人的动物，东方人称之为“妖”，穆是朱砂见过的最笨的狼妖。

此外，朱砂还格外鄙视穆居住的洞穴。

“你好歹也算狼妖欸，就住在这么破的地方？”

朱砂审视着狼王的洞穴，露出一脸鄙夷。

穆不吭声，他觉得朱砂挑着眉毛咋咋呼呼的样子很好看，他喜欢听朱砂说话，不论对方说什么，因为狼族里没有人可以这样和他说话。

朱砂回头看了一眼，见穆沉默地站在那里一脸老实，突然觉得自己的冷嘲热讽特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