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你怎么了?」
严安上来要扶他,严玉阙一把推开他,接着冲到墙边张嘴就吐了出来。
严玉阙其实是个极爱干净的人,在被琉琦用计谋让他在情事上萎靡不振前,他对情事的欲念很淡,也很少去青楼这种地方寻欢作乐,一般会让严安将花娘接到府上,找的大多是千金难求一面、鲜少接客的头牌,床事上也不喜欢让秽物沾身,情事一过便立刻沐浴净身。
不知是不是因为小时候看了太多娘亲针对二娘的情形,所以他极其讨厌女人间的争风吃醋,故而也就打算只娶徐柔一个,不再纳其他妾侍。
刚才在琉琦那里震怒盖过了一切,而这会儿一想到琉琦以前是个小倌,甚至还服侍过连玉楼,就觉得彷彿吞了虫子一样的恶心,几乎要把胆汁都吐了出来。
而严玉阙确实是吐到最后只呕得出清水来,好不容易缓了一些,严安连忙递上参茶让他漱口,只是严玉阙参茶还没喝,胸口又是一阵闷痛,有什么直接窜上喉口,不过这次张嘴却是一口血喷出来,接着整个人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直把严安吓走了半条性命。
严玉阙一倒下,整个严府都忙碌了起来,下人跑来跑去,请大夫的请大夫,熬药的熬药,乱成了一团。
大夫看过之后说严玉阙是急怒攻心、逆血上涌,才致呕血不止,只要稍加静养服些顺畅气血的药就会没事,重要的是舒展心绪不要郁结于胸。
大夫虽这么说,但严玉阙这一病却也病了好几日才有所起色,等到可以从床榻上坐起来的时候整个人不仅痩了一圈,脸色也憔悴了不少。
期间徐大人带着一些同僚来探视过他,只当他是为了郡主出嫁那些陪嫁之物倾尽心力才会累倒,故而褒奖赞美之词不绝于耳,甚至还说要写奏折上报给当今圣上,奏请圣上予以嘉奖。
严玉阙表面上是一一应承了下来,但是心里的怒火却是如何都平息不下来,只有他自己清楚,自己这场病全是那个人的杰作。
然后事情远不止现在这么简单。
严玉阙在听闻真相之后,确实震惊与愤怒,但冷静下来细细一想,如果琉琦只是想要将当年自己羞辱过他的言辞都返还到自己身上,同时又让自己对和他发生关系之事感觉不适与反感,那么他所布下的局,和他想要收到的效果并不相符,显然他从中贪到的便宜也不大。
自己恶心反感一阵便也就没事了,以后要熬药的时候都让严安在旁看着就行,而自己身上病症既然是药物所为,自己也不会被和女子欢爱产生的抵触情绪导致不举,这样自己完全就是一个正常的男子……
为了引自己入套,他还辛苦弄出了一件完好的霓裳羽衣,而现在这件东西就在自己手里,琉琦又把真相都抖了出来,自己自然不必再考虑什么既要霓裳羽衣又要把连五夺走的人抢回来这种事情,霓裳羽衣简直就像是被双手奉上一般。
这样一思量,便觉得此人这么做简直傻到了极点……不愧是那种地方出来的人,也就只能想出这种下贱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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