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挥之不去的恶心感。
易临川一边恨恨地洗耳朵,一边又想起了叶酩。
小时候叶酩和他说悄悄话的时候,气息吹到耳朵里来,他一张脸瞬间就红透了。结果叶酩那傻子还一脸担忧地问他是不是发烧了?然后被他用厚厚的英语书卷着锤了好几下脑袋。
易临川忍不住抿唇笑起来,却在意识到后僵住了。无论怎样,当初决定不再联系叶酩的时候,他就已经没有资格再去回想这些事情了。
易临川很快就从学校里搬出来住了。然后开始写网文挣钱,渐渐地也能养活自己。他一点一点地把林初意留给他的存折里,那些用掉的空缺补起来,然后就收起来再也没用过了。
他有时候会发很久的呆,什么也不想,却也很满足了。
易临川买了很厚很厚的窗帘,帘子一拉甚至分不清深夜和清晨,中午和傍晚。每天就这么更文发呆睡觉,时间概念越来越模糊。他甚至越来越少外出,总是买一大堆菜放进冰箱里,饿了就煮,没了就买,随随便便煮着吃,也不在意味道。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浑浑噩噩地过着,直到他收到退学通知,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回过学校了,那一瞬有些淡淡的惆怅。
让他察觉到时间的流逝的,是越来越长的头发。
看着垂至前胸的碎发,才能感觉到并不是困在原点重复昨天。
难以言喻的安心。
暗无边际的夜。
易临川闭目,仰起头来,任由那微凉的唇一路沿着他的颈脖向上,然后印在他的唇上。
他知道这是梦,也知道压在他身上的人是谁。
这个梦,已经忘了到底做过多少次。
他曾试图一点一点地把叶酩和他之间的心意看清晰,但转念想想好像已经没有必要了。于是就这么不深不浅地搁那里,直到后来,他真正读懂了林初意的信,再后来,不经意间想起。
不是嫉妒。
是因为太喜欢。希望他一生安好的愿望已经虔诚到自己都不自知的地步,所以就连脱口而出都是肯定的语气。
不是不喜欢,不是不爱。
是因为那时的他太敏感也太脆弱易伤。过分匮乏安全感导致不敢轻易地情绪外露。儿时无可依靠的处境使他独自面对困难成为一种习惯,下意识地拒绝任何人。对林初意如此,对叶酩亦如此。
可这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那时,他已经打不通叶酩的电话了。
有的人,一旦走散了,此生再不得遇。
或许,就这样度过余生也没什么不好。
易临川抽出一根发带,把头发松松系在脑后。镜子中久不见光的男子面色有些苍白,修长的眼睫下,一双淡漠眼眸,无可掩盖地流露出一丝颓靡和懒倦。
林初意那些生活上坏习惯被他学了个一干二净,他知道这样不好,但也无所谓了。然后,无可避免的,那些身体上的小毛病也随之而来。
因为有例可循,易临川便顺理成章地套用了林初意的解决方法。
于是他翻出来林初意的发带,一边苦哈哈地想到林初意要是知道他现在这样,恐怕打死他的心都有了。
后来他写了《当年故人在》。
最初只是私心地想构造出一个世界,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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