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不过你真是第一次坐地铁？”柳憬言道，“你以前在国外勤工助学的时候一次都没坐过？”
穆嘉钦说：“没有，你忘了吗，我拿私房钱买了自行车，骑过去比较方便。”
经他这样一提，柳憬言才想起来他确实是有一辆自行车，还载过自己。当时车刚拿到手，穆嘉钦的驾驶技术还不太熟练，而柳憬言多年没有碰过自行车，又新奇得很，自告奋勇做了穆嘉钦的第一位“乘客”，结果车轮往前转了五十米，咣当一声，两个人就一起摔在了泥潭里，全身上下都是成片的泥渍。
从那以后柳憬言就彻底跟自行车这种东西缘尽，任由穆嘉钦好说歹说，也不肯再尝试一次。后来穆嘉钦攒了一学期的钱，换了一辆机车，并且再三保证绝对没有问题后，柳憬言才勉勉强强认同了这个坐骑，蹭了将近两年的车。
以前柳憬言认为这是穆嘉钦故意整他，买机车也是为了在他面前炫耀，现在才反应过来穆嘉钦当时可能是在玩浪漫。
——这样的浪漫初体验也是很别致了。
柳憬言一想到当时的场景，就忍不住调笑道：“你那辆人力二轮车现在在哪呢？还有没有载过其他人啊？”
穆嘉钦哪里听不出他的意思，但还是略作思考后才缓缓道：“不记得扔哪了，至于载没载过人……经常下课就捎带同学回去了。怎么了？”
最后一句话问得十分自然，甚至还带有恰到好处的困惑，仿佛真的不知道这自行车载人背后的真正含义。
但是表现得太真实反而过犹不及，尤其是在柳憬言这种靠演技吃饭的行家面前，他只轻轻瞥了穆嘉钦一眼，就知道这人肯定没说实话。
柳憬言也不急着揭穿他，而是眨了眨眼睛，随后黯然地将头偏到另一边，眉心微蹙，从侧面看去失落之情溢于言表。他幽幽地叹了口气：“唉，难怪你不记得了，都那么久的事了……扔了也不要紧，它会永远留在我心中的。”
穆嘉钦：“……”
十秒钟后，他摇旗投降，坦白道：“车放在我公寓里，从你之后，我再也没有载过别人。”
如果楚枫在这里，一定会控诉道：岂止是没有载过别人，就连我向他借他都要推三阻四一番，简直是有对象没人性！
而柳憬言听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颇为满足地笑了笑，他微微仰着脸看着穆嘉钦，有些心痒地想要凑过去和对方接吻，就突然听见旁边传来“咔嚓”一声。
两人不约而同地转过头去，看见一个年轻女孩满脸通红地捏着忘了开静音拍照的手机，手忙脚乱地道歉：“对、对对不起！我我我我我看你们很登对，忍不住就拍了一张……我我我马上删！”
说着那个女孩就划开手机准备把刚刚的照片删掉，但由于太紧张，锁屏密码都输错了好几次。
柳憬言蓦地轻笑了一声，他看着面前脸色堪比番茄的女孩，笑道：“没关系，照片你可以留着，别po上网就行。”
他虽然戴着墨镜，但因为刚刚仰头，围巾松垮垮地缀在脖颈上，露出了大半的脸，五官轮廓都让人倍感眼熟。
女孩一眼不眨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惊呼道：“你是！你是柳——”
“嘘——”柳憬言及时制止了她的喊声，见周围没人注意到这边，拢了拢围巾遮住半边脸，“要低调，难得出来玩一次，麻烦你帮我保守一下秘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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