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啊,不到一个月啦。”
“你要回家吗?”喻新问。
檀洋点点头,笑吟吟地看着他:“怎么?舍不得我啊?”
喻新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大庭广众之下,檀洋也就口里花花,多的事也没做。等到喻新送他回家时,面包车停在路旁,不远处的海浪拍打着长长的防波堤,翻涌出墨蓝的浪花。路灯月华都笼罩不到的角落里,他跨坐在喻新身上,吸吮他的嘴唇。
遗世的黑暗中,湿热的气息,细密的喘息,滋生着难以想象的甜蜜与依赖。从背后挡风玻璃透过来的微光中喻新的眼神清亮温柔,檀洋望着他,脑子里突然闪过学生时代不知从哪本书里看过的一句话:爱人,就那个是让你不悔过去,无惧现在,期待未来的人。
在檀洋心里,最刺激的爱情不是轰轰烈烈死去活来,只是找一个人让他看着自己一点一点的老去。
时间最无情,谁都畏惧衰老,只有那个人肯守着你枯萎的老态,在你忘了戴老花眼镜的时候坐在身边给你念报纸,在你腿脚不利索的时候搀着你走上台阶,在你遗忘了周年纪念日的时候送上一束你最喜欢的花。
“喻新,”靠近耳畔,唇缝中辗转而出的声音宛若海妖摄人心魄的低吟,“你要记得,我是个很自私的人。”
第8章水信玄饼
30.
如果没有一次又一次,刻意的无意的邂逅,或许我们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
喻新洗完澡后,坐在书桌前拧亮了台灯,摊开一本日记本。大概几年以前,他养成了写日记的习惯,却不是天天写,只在有兴致的时候才会打开它,记录一些零散的思绪或者一种凌乱的情绪。日记本是别人送的,通体冷感的蓝色。
上一篇日记的时间断在了第一次和檀洋交换姓名的那一天。
那一天,晴,檀洋。
从那一天以后,他的生活中四处充斥着这个人的身影。
笔尖在纸上划出一道尖锐的铅痕,喻新慢慢吸了口气,放下笔,撕了纸,想了想,在下一张干净的纸张上写了两行字。
阴天。
他在这里。
阳台上的黄杜鹃发出响亮的哨音,唤醒底下躺椅上休憩的青年。青年睁开眼,只是伸出手将身上盖着的毛毯拉到下颌。他转过头,此时夜幕已经降临,远处万家灯火延绵成片,映红一方夜空。
“醒了?”
檀洋一惊,直起身望向对面,游誉峰在隔壁阳台上倚着栏杆望着他微微一笑。他站在那边不知多久了,手边放着一个烟灰缸,搭着一条斜条纹领带,疲惫地垂下眉眼,吐出一口烟雾。见檀洋又躺回去他道:“在这睡也不怕着凉了。”
檀洋没搭理他。
游誉峰静静地抽完一支烟,将闪着火星的烟蒂摁进烟灰缸里,“醒了就起来吧,我去做饭。”
黄杜鹃在笼子里闹腾起来,跳上跳下,扑棱棱地扇了檀洋一头的灰。檀洋无奈地打开鸟笼门,这只爱闹的小鸟飞出来在他头顶转了一圈,凄切地叫了两声,挥着翅膀出去溜达。
檀洋看着它几息间融进夜色中,只是往鸟食碗里添了些饲料。
即便是不知世故的动物养久了,心里也知道哪条路是归途。
31.
桌上放着两盘家常菜和一海碗汤。游誉峰笑眯眯地问檀洋好不好吃。檀洋赏脸地点了点头,更赏脸地又动了两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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