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睡着觉被拎出来的。
景凉掏了掏耳朵，装模作样地假正经道：“卫白，你被逐出师门了，此后你与道观再无瓜葛。”
卫白恭敬地朝她鞠了一躬。
“师傅，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要驱逐小白？你们……”
阮庞隆掏出一纸定身符拍在他身上，并画了一道静音咒。
景凉是当年接济并企图劝阻卫冕灭国的山寺住持的后人，世代相传卫冕的暴戾事迹，为了阻止悲剧再生，他们须对此守口如瓶，并找到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现的卫冕，帮助他改过自新。
数百年来卫冕都没有现身，恰是景凉当家的这一代，卫白出现了。她早就知道卫白就是卫冕，只不过失去记忆的卫白似乎是一个突破口，于是她就尝试着从他身上下手，以自己的方式教育引导他。
找回记忆的卫白，谁也不能保证他会不会被卫冕的意识支配，能不能完整地消化卫冕的一切，不管怎么样，都不可能让他这样一颗不□□留在道观，和别的道士一起正常地工作。但是道观那群老不死的臭不要脸，自视清高，非要让她这个有名无实的道观观主亲自向卫白下逐客令。
“好了，我的任务也完成了。小白，回家了，我给你做糖醋鱼吃。”景凉伸了个懒腰，朝卫白招了招手，拢了拢敞开的道袍转身就走。
“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还叫他一起？”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几个老道士没想到这一出，当下又惊讶又惶恐。
“啥？我叫我儿子回家吃饭有什么问题吗？”景凉搂住卫白的脖子，朝老道士不爽地挑眉。卫白配合地展露微笑，只是不是特别友好。
“……”老道士吃瘪，无言以对。
不能动也不能说话的程既表示师娘简直刷新他的三观。
阮家，四人一鬼围在饭桌前愉快地用餐。
“师娘你这招真绝，那些老家伙一个个脸都黑了，哈哈哈。”卫白向景凉竖起了拇指，比了个赞，心情舒畅特别痛快。
“早看他们不顺眼了，一把年纪了还成天整幺蛾子，也不怕哪天突然猝死。”景凉化气愤为食欲，吃得可开心了，时不时还给自家丈夫夹几根青菜。
酒足饭饱，卫白辞别了他们三人，领着自家僵尸回家。
“道长，以后你要做什么？”虽然卫白看上去什么事也没有，但是顾言诚还是很担心他的，直到两人独处才问出口，给道长留足了面子。他这么细心体贴是不是可以跟道长讨点奖励？
“没想过，不过既然你都这么问了，那就去旅游吧。”卫白一脸坏地看着顾言诚。
好吧，他的担心是多余的。顾言诚松了口气，笑着应下了。
“好。”
卫白笑着走进阴影中，错开僵尸的视线低下头敛去了微笑，森冷的目光泛起寒意。
【卷一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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