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堆了一圈雪人。见一大一小两个孩子玩得累了,我召来下人送他们回各自的院子,然后开始游园赏雪。
我走在小径之上,脚上黑色的靴子踩在雪地上嘎吱嘎吱作响。前方有一处梅林,看看时节想必梅花也开了吧。于是抬脚走过去,果然见朵朵寒梅迎着风雪绽放,扑面而来的是阵阵冷香。我在梅花树丛中穿梭,树枝上是朵朵绽开的雪白花朵,天空中飘着片片洁白的雪花,如此美景,我一时间竟有些分不清哪是花瓣哪是雪。
人沉醉于景色,兴致冲上头,顺手就解开缠在腰间的寒铁剑舞了起来。寒铁剑不同于玄铁剑,它由千年寒铁精炼造,极为轻盈。剑身抖动,随着我的动作划出一道道银光。剑气所至,将梅树枝头上的朵朵花瓣扫落,随着舞动的剑身划出一道道漂亮的梅花漩。
“梅雪争春未肯降,骚人搁笔费评章。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我嘴上胡乱念着咏梅的诗句,一套剑法演练完,收回剑,任片片花瓣掉落在雪地之上。
一转身就望见站在梅林外的李建成,还是如平日一般的华服金冠,只是外面裹了一件玄色的狐裘,更衬得雍容华贵。我快步走到他跟前,问道:“大哥,今日怎有空过来?“
李建成眼中有些异样,很快又消逝不见,他勾起唇角,对我道:”大哥自然比不得二郎空闲,不过二郎那日说的王右军的精品……“
“原来大哥心里惦记的只是王羲之的《兰亭序》啊!”我故作委屈的道。
他一挑眉,”怎的?二郎不愿意?”
我伸手勾住他的肩,嘿嘿一笑:”大哥既然要看,我又岂会不乐意?“说着拉了他就往院中走去。
路上李建成说起我刚才念的那几首诗,我摸摸鼻子不好意思的道:“这都是我听来的。”
他斜了我一眼,感慨道:”二郎总能听来一些前所未闻的好诗佳句。“
进了院子,我伸手推开房门,扑面而来的是一阵暖意。房中放置了取暖用的炭盆,李建成脱下狐裘交给房中伺候的下人,走到一边的软榻上坐下,下人立刻端上茶水。
我将人都挥退,一股脑儿钻到一边角落的架子上,那儿堆放了我这几年在外面收集的各种东西,武功秘籍各类药方之类的,平日是不许下人乱动的。翻来翻去,终于从一堆东西中摸出个长匣子,就是它了。
我走到李建成身边,将东西递给他。他望着我一阵无语,片刻后方才打开匣子,露出里面的卷轴,展开来果然是龙飞凤舞,惊若天人。
他的手细细抚过上面的字,轻轻柔柔,一下一下,然后眼睛里渐渐盈满惊喜。
“可是真迹?”我问。
他颔首称是。
我见他爱不释手顺水推舟想将此物送与他,谁知他却道:“君子不夺人所爱。”
我叹口气,将卷轴装在匣中收了起来。心中想的确实这《兰亭序》本是为他所求,以后定要寻个机缘送给他。
赏玩字画,李建成又与我闲话家常,聊的无非是我这两年在外如何如何。
说话间,他端起茶盏,尝了一口茶水,淡然的神色上闪过一丝惊艳,一动不动的盯着盏中盛着的碧绿的茶水,问道:“入口舌尖苦涩,回味甘甜,不知是何茶?”
我解释道:“水是朝露,茶是我在上清山上试种的清茶,大哥若是喜欢,我等下叫人给你送些去。“
李建成弯起眉眼,对我笑着:“想不到上清派不光武艺出众,医术高超,还精通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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