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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有些惊吓。

在他过于漫长的生命中，最亲密的也不过就是亲吻额头，或者脸颊，而且真的是次数极少，像现在这样嘴对嘴的亲吻，显然意义完全不同。

“恩？”被叫了名字的男人仍旧是温柔的笑意，坦然自若得不得了，好像被偷吻抓包的人并不是他一样。

银白长发的少年直直盯着眼前神祗赤金的眼瞳，心情复杂地沉默了许久，见对方没有任何尴尬，也并没有想要解释的意思，他只能继续开口，微微侧了侧头问道：“你是喜欢我？还是说单纯误会？”

这种事情，没什么好逃避的，万事说清楚就不会发生奇怪意外或者误会，何况像哈尼雅这种人，要他感觉羞涩什么的，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不过视线一转移，哈尼雅就发现自己目前的所在，眼熟万分的主色为白的神殿，威严而冷清，空旷得没有人气。事情已经十分明显，他又回到了天堂。

“我喜欢你。”光明神这么开口，不见丝毫特别的情绪起伏，这话说得就跟“我刚吃完饭”一样平淡，然后他直视着又将目光转回来了的少年，再次重复了一遍，说道：“我当然是喜欢你。”

哈尼雅从神座上站了起来，扫了眼状似表白的神明，张开了身后的羽翼，纯白无暇，圣洁而漂亮，找不到一丝一毫曾经堕天的痕迹。

他突然又笑了起来，没有过往温和的意味，眉目生的柔和，好像性格十分绵软的模样，这么笑开来的时候却像是一层一层结起了冰，浅淡的瞳色看上去通透又似乎没什么感情，“这就是你一句话都不过问一下，就将我带回来的理由？”

你看，这个人就是这样，有一丝一毫的违逆，马上就变得一点情面都没有了，惯常看他，就是这般眼神，冷得好像自己做了多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可是多么久远以前，这个人也是可以好好的看着自己的。

……其实也没有多久远，所有记忆都失去的时候，也是一样专注的，好像不论做了什么都可以信任的，会那样好好地看着自己的。

但是他摇了摇头，对炽天使的说法表达了不同的看法，神色还是温柔的，“亲吻你是因为喜欢你，带你回来，是因为哈尼雅必须长伴神侧。”

“我对你没有这样的想法。”哈尼雅收回了翅膀，转身打算离去，对于创世神的感情，没有回应的的意愿，“也不打算按创世之书上写的来，如果你一定要有一个哈尼雅长伴神侧，选择其实非常多。”

是的，选择非常多。他成为哈尼雅的过程何其简单粗暴，抹去记忆，再赐一个名字，从今以后他就是神之美了，既然这么简单，就是随便拉一个天使，哪怕不需要抹去记忆，找一个新诞生的天使，再赐名哈尼雅，都可以随随便便过了这一段。

神之美的身份看上去十分重要，可事实上，在创世之书中，他根本没有多少出场，一句长伴神侧，荣宠无二，就可以概括完这个天使的一生。其实谁都可以是哈尼雅，端看耶和华想要谁是罢了。

他不是哈尼雅，也还可以是安吉，再放弃掉一个神之美的身份，也不过就是少一对翅膀而已，哪怕就这样以四翼回到地狱，其实处境也不会有太大的变化，并且好处是还可以还耶和华一个人情。

哪一个天使成了神之美，都好过他这样一个满脑子想着堕天的人。何况，神明……哪里适合讲感情呢？

至少自己就不适合。

银发的创世神眼神忽然就沉寂了下去，他一把抓住了经过自己身边的的少年的手，虹膜赤金的眼瞳里映着对方冷淡的面容，连同自己的表情都变得十分冷淡了，他开口，语气一如说喜欢时的平静，“已经有了哈尼雅，又怎么会有第二个哈尼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