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眨巴眨巴亮晶晶的大眼睛,圆滚滚还带着五个小肉坑的手张开,开心地对三日月说:“抱!带你找路!这里我都认识!”他眼里满是孩子气的得意,闪闪发光地看着三日月,满是“快来夸我啊快来夸我啊”的骄傲。
三日月下意识地伸手想去抱他,伸到一半不知想起了什么,骨节修长的手僵滞在半路,一个伶仃而优美的姿势。
然后他在孩子先是期待而后失落的眼神里收回手:“那就拜托小公子带老爷爷找找路啦。”
满怀希望的孩子一下子不高兴了,气鼓鼓地瞅了三日月一眼,用力地表达出“再给你一次机会反悔”的情绪,被三日月无视后,更加生气,连刚才掉在脚边的藤球都不要了,扭头就气呼呼地走了。
三日月蹲在原地,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瓢泼的大片血迹,叹了口气:“还真是不方便啊……”他慢慢站起来,凝视那个孩子离去的背影,“这次,是幼年时的主君吗?真是……”
真是厉害啊,笃定他下不了手吗?
他还真的下不了手。
只要想想这是他爱的人的幼年,这是没有他参与的过去,看着那双澄澈的眼眸,他就无论如何下不了手。
就算是妖怪变幻的……那也得给他完完本本地变得一模一样才行啊,不然,他可是会很失望、很失望的。
三日月微微眯起眼睛,露出一个温润无害极了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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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是有点干涩的浅灰,披着白色床单的青年跌跌撞撞地扶着墙壁撞进一扇门,门内的人一惊,见此情景迅速围上来:“山姥切殿?!”
“您怎么样了,好多血……药研哥呢?”
“前田去找了,药研放的纱布在哪里?”
“我去找。”
一群孩子手忙脚乱地动起来,满身的血的青年翕动着嘴唇,拼命想说什么,但是完全发不出声音。
他胸口到侧腹部是一道巨大的伤口,血肉外翻,里面的骨骼甚至内脏都可以看到,汩汩的血泉涌般溢出来,染红了小短刀们拿过来的纱布。
“这次……这次又是什么……”拿着染血的脏纱布的乱藤四郎哆嗦着嘴唇,眼里是愤怒而无可奈何的情绪,“又是、又是什么实验吗?”
实验。
这个词语一出口,忙碌的短刀们同时凝固了一瞬,像是听见了什么极其恐怖的话语,连空气都冷了一下。
“不要说这个了,”性格沉稳的厚藤四郎拿着一卷干纱布试图给山姥切国广止血,额头上全是汗,他不擅长这个,手上全是湿热的血,“药研呢?”
“让开。”一个清隽沉冷的声音响起,厚藤四郎迅速松了口气,让到一边,让一个披着白大褂的少年接替他的位置,“药研,你去哪里了?”
藤四郎家的次振没来得及回答他的问题,将白手套拉好,先检查了一遍山姥切的伤口,才压低自己的声音急促地说:“锻刀房出新刀了,我趁着审神者没下来把它埋到了树下。”
他的语气坚硬而冰冷,语速快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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