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一个人住,老伴已经去了两年了。子女不孝,很少来探望,日子过得相当孤单。虽然和小区的居委会沟通过,但子女什么时候能来,还不得而知。
原来所谓人情冷暖,即便是亲人之间,亦不例外。
嘉祎有时候也会想,这个城市应该算是他的根。而在这个钢筋水泥铸成的城市的背后,又藏着怎样的悲愁。
浮华升起,人情减淡。
初到上海的时候,不免会感受些一丝所谓的“排外情绪”。他记得最初去超市买东西,结账的时候没能听柜台上的中年女人说的上海话,因而她一张笑脸立马就冷了下来,对着身后的一个同事低声说了一句:“乡下宁……”
当时他听懂了,但还是忍着,心平气和地回她:“我只会说四种话,普通话,粤语,英语,日语,你会哪种就和我说哪种。”
那个女人的脸立马就又变了:“哦哟,外国回来额!”
那时候他觉得有些好笑。人本没有三六九等,只不过是自己去划分了而已。在加拿大的时候,从来都只知道,人都是一样的,没有高低贫贱,因为每个人最后都会死。有句话就叫做“死亡面前,人人平等”。
他正不断努力地融入这个城市,感受这个城市的悲欢,同时也是在感受这个城市赋予自己的冷暖。
从住院部往回走,一路上会经过一个偌大的草坪。有护士带着病人在那里散步。
医院给人的感觉,总是祥和的。或许是因为这里是离生死最近的地方。
他的办公室里,坐着另一个医生。
那人拉开门,见到嘉祎站在门口正欲敲门,就问:“找谁?”
“曾医生不在吗?”
“哦,他啊。他有手术,还没完呢。你是?”
“我是他朋友,和他约了今天过来取东西的。”
“那你进来等他,估计他快回来了。”
“那多谢你了。”
那人提着几张病例材料出去了,嘉祎坐在曾柝的位置上等他。
桌上的手机响了两下,像是短信。嘉祎坐着没动。
不一会,又一条短信进来。之后,又有第三条,第四条……最后,那头索性打来电话,一个接一个。
嘉祎看看原先办公室里的那人还没回来,拿起曾柝的手机接听起来。
刚摁下接听键,就听到那人男人的声音响起来,急急的,带着懊悔的:“不回短信也没有关系,你听我把话说完!我会戒烟,我会好好打扫屋子,我不会再无理取闹了!我都会改,真的,你回来好不好……我……”
嘉祎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定了定之后打断道:“啊,你好……他现在人不在……一会我让他给你回电话好吗?”
那头似乎是吸了吸鼻子,道了一声“不好意思”就挂断了电话。
嘉祎仍坐在那里等他。沉默的、心思复杂的。
他大概,是喜欢男人的。否则,也不会两次在1924遇见了。
然而,很想知道他的故事,想知道他的过去,想知道他拥有过怎样的爱人。
曾柝穿着一身白衣回到办公室的时候,见到嘉祎背对着他坐在他的座位上。
“突然有手术要做。”
嘉祎看到他进来之后,就站起来,“哦没事,我也是刚来。”
他从一边取过自己的安全帽,“……帽子,我拿回去了啊。我刚才去住院部看了那个老人家,医生说状况还不错……还没联系上她家里人么?”
“嗯,没有。”
“……那我改天再来看她吧。”
“我会关照的。”
“对了,刚才……你电话一直响,我替你接了。我说让你一会给他回的。没什么事我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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