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嘴上再责备君三一两句。
没想到的事,那些回头的浪子转头就到京城地面上再浪一圈回来,顺便带来告状诉苦求恳的百姓商家无数。经过几次之后,王大
人明白了,君三在任何时候都是不能触碰的。
其实,还是有些怀念那些鸡飞狗跳的岁月的。好了伤疤忘了痛的百姓们无聊地想着,现在的那些孩子们,真真是道行浅薄啊……
此刻,我们已经存在于回忆之中的君三少略一抬头,放下手里正在奋笔疾书的狼毫道,“起来吧。”
“谢先生。”齐晗起身,腰背如笔,长身玉立。他忍不住打量一个多月未见的先生,近乎完美的成熟的脸庞,双眸黑亮洞彻人心,
他常常笑,笑意晕染在眼角眉梢,有他在外面听说的那些如同故事一般的事迹中那个还是少年的风华;先生的衣装总是简洁而散
漫的,长衫腰带,不着外衣,随意用发带挽起的头发尽显出主人的不羁。
先生依旧带着手铐脚镣。师父说,那时丞相罚下的惩戒,丞相不说撤,先生便佩戴终身。
近两年在外面见过世面的齐晗并不太敢却切切实实地心疼着他的先生,这样一个风华绝代的男子,不应该在这几间庭院里将岁月
虚耗浪掷的。天下,那一片广阔无垠的天下,才是他的舞台。
也许,可能……应该是先生自己愿意呆在这里的吧,齐晗不止一次这样想,师父掌理的晏天楼背后就是先生,它像一个无声无息
的庞然大物一样,将无所不在的触角升到了中州朝的角角落落。
先生若是想出去,恐怕没有人能挡得住吧……
不得不说,作为学生的齐晗,对他的先生的了解已经足够深入。而他对他的积威,更是深入骨髓,所以在匆匆一眼之后,齐晗就
垂下眼睑,他在先生面前从来不敢抬眼。
五年来,君默宁一字一句一笔一划地带着齐晗一步一个脚印地成长,天文、地理、历史、音律、棋道、武功、算学、礼仪、律法
、医术乃至阵法、暗器无所不涉,而其中尤以历史、武艺和棋道要求最高。
那真的是一板子一藤条条条血檩步步血泪累积起来的智慧和才华。
如此,才有了今日光华内敛、气韵深藏的齐晗。
君默宁收拾了桌上的笔墨纸砚,随口问道:“事情办得如何?”
齐晗站在书桌前,事无巨细地汇报此次与楚汉生出门的所学所思。这向来是君默宁的要求,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学到什么想到什
么,无一不需仔仔细细分条列章诉说清楚,但凡有一点含糊之处,事后加身的藤条会用最切肤的痛楚加以提示警醒。
齐晗早就给打怕了。
“嗯,此事处理得还算妥当。”君默宁极少夸奖齐晗,这样一句简简单单的认可,已经算是极高的褒奖。
果然,齐晗不由自主地抬起头,眼里满满都是受宠若惊的欣喜。
不待他说话,君默宁继续吩咐道:“今日就将这些组织成文,明日交予我。”
这也是一贯以来的规矩,齐晗顾不得一路策马回京的风尘,只恭敬应道:“是,先生,晗儿记下了。”
“你师父没说是什么事情临时不回京?”楚汉生的行踪一向自由,他两天没传回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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