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员外算是京城里顶顶有钱的人,手里握着很多生意,名下的商铺更是不少,宋明晖与他一直有生意上的来往,还曾请过他们一家参加宋老夫人的寿宴。宋明曦远远见过他的独生女儿一次,虽然没什么印象了,但还是记得她的名字的。
王雅娇是与王员外共患难,却因病早逝的正妻留下的独女,也是他唯一的血脉。王员外曾不止一次对外宣称,他死后王府的一切都是他女儿的。
单凭这一点,自王雅娇及笄之年起,王府的门槛都要被媒婆塌烂了,更有甚者,不惜自降身价做上门女婿。
可王雅娇不是普普通通的娇养千金。
她是个很有自己主见的女子,对眼巴巴送上门来的都看不上。她喜欢有才华有学识又温文尔雅的谦虚书生。
暂不论才华与学识,就温文尔雅这一点,顾滨从外貌来说还是很符合的。
再加上手里那些画。
他很快就攻下美人的芳心,请司徒毓刻得印章便是他打算作为定情信物赠予王雅娇的。
“印章很快就刻好了,顾滨来取的时候还特意带了个精美的小匣子,我当时还打趣他是不是要请喝喜酒了,他笑着同我打哈哈,却也没有否认。”
司徒毓说着,抬眼看向宋明曦,淡漠的目光蓦地射出锐利的锋芒。
“可我最终还是没有喝到他的喜酒,我甚至连贺礼都备好了。因为在他离去几日之后,就传来他被捕入狱的消息。”
“同宋府二少爷的宠妾通/奸不说,他们还合谋设计谋害大少爷的男/宠,最后因为内讧阴谋败露,证据确凿之下,一点翻身的余地都没有。”
司徒毓毫不避讳地揭开对宋明曦而言无异于污点的一段过去。
“少爷……”
阻止不及地卓青伸手握住宋明曦的拳握的手,用自己的方式安抚他。
“阿青,我没事。”
宋明曦回他温柔一笑,转过脸示意司徒毓继续。
“他被流放漳州那日,我远远地送了他一段。”
司徒毓闭上双眼,显然又陷入了回忆。
“他的模样真的很凄惨,满头满脸带血的伤口不说,身上的囚衣也泅出鞭子抽出的血迹,虽然很不屑他的为人,但我实在是爱惜他的才华,再看到他握笔的右手被上了夹棍,骨节完全歪曲变形之后,我愤怒了……”
“所以你找上了我?”
宋明曦觉得好气又好笑,自己明明是受害者,却被司徒毓当成了报复的对象。
“真的很抱歉。”
司徒毓也很不好意思,他对着自己的脑袋狠狠戳了几下,才道,
“顾滨出事的那段时间,恰好我的心情十分糟糕,经常借酒消愁,脑袋里混混沌沌的,有天夜里我一边喝酒,一边看他以前的画作,越想越觉得他的绘画生涯不该就此终究,若不是你的话……他应该能画出更多更好的作品……所以,我大概是疯了,才想要偷走你最重要的东西作为报复……”
“既然如此,你现在应该很讨厌我才对,又为何要向我道歉?”
宋明曦被他弄得有些糊涂了。
“因为——”
司徒毓看向他的目光陡然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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