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冰继续苦笑,众目睽睽之下被牵着这种形象如果施动者是一位豆蔻年华的少女许会令人羡慕,现下……怎么看怎么诡异。他只好试着扯扯尽量不露痕迹地解救他的衣襟,未果,于是叹一口气,用有闲的两手从袖里摸出个小荷包:“我把荷包押在这儿总可以了吧?我和相思在外边透透气,你要饱了就出来,啊?”
由冰,自从上次把整个荷包给了那女孩儿之后,这几天不知他怎弄到的钱,不过就算弄到也还是个穷鬼——我掂掂荷包的份量,比不上相思出手的阔绰,但——有,聊胜于无。
既然由冰已经没有了榨的价值……“现(见)到僵(相)吃(思)叫他来埋(卖)丧(单)啦!”我大人大量地松开了手,不忘交待一声。自从那天我淋雨发烧后,相思好象有这么一点点良心发现的意思,连着几天让我吃好的,住好的,甚至吃到我真有点害怕他会不会在饭菜中下药准备把我养胖了来做试药用的小白。
怕归怕,民以食为天,吃还是要吃的。
只一点不好。
不知为什么,相思和由冰总在我正吃得高兴时避到一边去,叫我每顿都有少少提心吊胆,担心着哪餐相思和由冰没钱付款脚底抹油这么一溜,剩下年少有为、才华横溢、英俊不凡的我不晓得会不会因为付不起饭钱而被剁成人肉叉烧包或是被逼倚楼卖笑什么的。
虽说这种情况从没发生过,但手中有钱,心中不慌,小心驶过万年船。
再说假如天天都能以这种方式从由冰手中抠出一点点零碎银子做闲时零花用……嘿嘿!
假如我今天一早翻翻黄历,也许会看到黄历上写出不宜出门、忌诉讼、防小人、钱财败、寻物不遇总而言之大凶,非吉日。
——否则怎会遇上这么不讲理的事儿?
“你说什么?!”我忍无可忍,拍案而起。没错,我是一心一意打算花光相思那家伙的家当,可不等于说在明知被宰的情况下我还要伸头过去给人左一刀、右一刀,刀刀见血;现在不是心痛相思的荷包是否会大出血的问题,而是为了不被人看成大凯子,我必须——拒宰!
“你这是什么价?!”我用力敲——用筷子,用手的话肉痛。桌子被敲得天价般响,我吼起来伴着那节奏亦颇具声势,“瞧瞧,瞧瞧,不就一条鲈鱼吗?要说现下的时价鲈鱼三钱七分一两,这条鱼毛重约是八两二钱六分,葱七个铜板一斤,姜五个铜板一斤,醋一铜板一两——就算你那是江西米醋翻十倍好了,酱油倒还有些名堂,红花酿,算起来用不到五钱,小爷我大方点儿算你七钱银子好了,再加上本地的米双酒……加起来本钱总共五两银子好了,其他我可什么都没要哦!——做这种酒水生意的赚上百分之七十已属暴利,照那样算这条鲈鱼叫上十七两已是天价,你收到二十两小爷我都不吱声认了,你现在收多少?一百两?!凭什么收一百两?讹诈!分分明明就是讹诈!”
“吵什么吵?吵什么吵你?”想不到那小二招呼客人时懒洋洋的,遇上吵架的场合反招子一亮,整个人鲜活了许多,活象尾久置鲍鱼肆难得翻一次身的臭咸鱼。只见他把毛巾往肩上一搭,双手当胸一抱,大大声地吆喝,“这店里定的牌价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谁蒙你坑你了?也不打听打听这是什么地方,我们英雄楼来的都是些跺跺脚就能让你站都站不稳的狠角儿,没这能耐外边喝西北风去,一个铜板两碗大碗茶的排档满街是,没钱少来这儿穷掺和!”
我一时语塞。点菜时那块牌上的价我是看了,就没细想,看到一百挺显眼的念着一百个钱,心想鲈鱼这个价怪公道的,要不是刚从另家吃了早茶过来肚里实在塞不下我还想多点几个让相思多破破财,也算是对他害我的小小补偿。
为什么那尾鱼游来游去游得这么悠游自在?要不它看上去运动量足、活泼可爱是肉质鲜美的保证我也不会想到去吃它……要是相思和由冰在这里就好,那两个死人为什么该他们出现的时候总闪个没影,不是串通好了要看我难堪吧?
我越想越气,“啪”一声大力敲击之下,筷子摔断了。“一百零一两。”红嘴白牙,从那厮口里吐出的字儿我一个都没漏,当下气得我重重一拍桌子,这下使足了吃奶的劲儿,手心麻辣辣的,“砰砰啪啪”一阵响,桌上的碗碟全被震到了地上。“一只青花釉海碗、一只官窑碎纹碟,再追加十二两七钱银子。”
“你放屁!这些玩意儿值十二两七钱?你爷爷师父家要多少有多少!龙泉窑把杯、哥窑菊瓣盘、古月轩的珐琅彩描金瓶你爷爷当着玩具样摔也从没人说过个‘不’字的——你这算什么东西?就这破玩意儿?!凭什么?太欺负人了!”
“这位公子脾气也忒大了些儿,小店好象并没有硬绑着公子坐下来吧?”清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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