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洗涮污名的最好机会,虽然知道贾兄医术通神、有贾兄相助赈灾救灾必能事半功倍……可是,我真的不愿意看到你是以‘卖’的方式为代价换来的这一切!”
他到底想说什么?我大惑不解,忍不住脱口而出:“你……”呜,舌头迟钝,转不过来,一说话就咬到舌头,痛得我冷汗涔涔直落,“哇”一声继续哭。
——这次是真的。
“大用,别哭,别哭……”还好这次由冰不再傻站着,他象护雏的母鸡般,将我紧紧搂住,一下一下轻拍我的背。在他柔声呵护下,好象……真的没那么痛了……
“我……应该放弃吗?”
“但你这样子,叫我怎么放得下!”
几乎每晚我都是在由冰唠叨中入眠的,现在虽是大白天,然而听惯了他的唠嗑,睡意慢慢袭来。我抽噎着,脑袋一点一点,意识渐渐模糊。
迷朦中听得由冰温和的声音呢喃了一句:“良工心犹苦,红尘独卿卿……我不卿卿,谁来卿卿?”
有个怡人的温暖小鸟一样拍拍翅膀从我额上、颊上一掠而过,在唇上稍事逗留后,栖在了我鼻尖上。
羚羊挂角,人淡如菊。
131
相思为人阴险狡诈小气抠门过河拆桥上树抽梯一毛不拔睚眦必报,但终归有个好:他极好面子。
因为好面子,所以凡是他亲口承诺过的话根子,为了不砸招牌子,他都会卯上小命子。
就这点而言,相思办事,我放心。
这次尽管相思并非心甘情愿,但既然接下了单子,他和由冰早出晚归披星戴月起早贪黑,连着五天下来我与他们打照面的时间不超过三柱香。
感觉不爽,超超不爽。
接连五天,我都被相思圈养在一个不起眼的小圈圈里。
不知相思怎想的,东挑西拣选了间民房把我扔里面后,面罩寒霜,当着我的面吩咐那两位慈眉善目的老大伯老大妈:
“没有我的吩咐,你们不许踏进这房子半步,也绝对不准他踏出半步;一日三餐、马桶草纸备足量放门口让他自取自用,他用完之后垃圾放在门口你们就收拾走、门口没料的任房里成猪圈狗窝也甭管;如无必要,不必和他搭话;不准和外面的人提起这么一个人;除了我们三人外,在得到我许可之前,不许第四个人进入这间屋子,否则……”
相思这就不对了,粉没品地吓唬人家老人家,以强凌弱、以小欺老,会遭天谴的!
我义愤填膺,挺身而出要为两位老人家讨个公道,相思手挥挥,我惊恐地看到一圈白白的药粉沿着墙根布了一圈。
有色,无味,跟平常我们药老鼠下的那种肉眼看上去没区别。
“扑!”墙上一只过路的蟑螂毫无征兆地摔了下来,艰难地撑起身子挣扎了两下,又仆。
然后一蹶不起。
相思面无表情,眼光深深从我、老大伯、老大妈身上缓缓逡巡而过,言下之意我懂。
于是我非常无聊地坐了五天牢。
第一天里我无聊地数着地上挺尸的蚂蚁、蟑螂、老鼠、壁虎、蜘蛛,数到第三百六十八只的时候,就再也没有添过新丁了。
为免发出尸臭,还得我替它们收尸,烦!
第二天我努力对着墙壁画圈圈,试图画出一个大洞来。相思的药却辣得邪门,我拿来画圈的小木棒还刚转上第六个圈,就“嗤嗤嗤”冒着白烟从头焦到尾,吓得我赶紧脱手,看着它一寸寸在地上成了炭头。
半焦不黑三分发白的那种。
熄了灯后好久,屋里只听见我自个儿悉悉梭梭辗转反侧,没有其他声响——连鼠辈亲切的上窜下跳声都绝。
一室寂寞,空荡荡的叫人心里发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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