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药石罔效、歧黄无灵、人力已无处回天之际,也只有保住活着的人不受感染。而逝者,即便是尸水,如不慎混入水井中,亦成疫源。”
——呵呵,相思,看到了吧?帮你批那一天文卷的我,并不是闲来无事吃白饭的哦!
“在最困难的那段时间,由冰大哥你亲眼有见,谁来帮助过我们?官府?商贾?还是现下在你身边这些江湖朋友?”我冷冷一笑,“渴时当济及时无,现在再来兴师问罪,未免矫情些了吧!——以我们现有的人力和物力,对于病人只能隔离,对于逝者只能以最快的方式集中掩埋,至于家属想见上最后一面这种说法……”我瞥了一眼那头排得齐整的五排担架,“似我这般症状的,你们可有心理可承受?接触了之后有可能连自身都患上这种可怖恶疾,你们可有心理可承受?可惜,”我装腔作势地叹了一口气,“我只能佩服你们实在有勇无谋,把最不该打破的禁忌打破了——在置疑相思之前,拜托你们先找位象药王谷传人那一类的国手来验证下相思的治疗方法是否有误再行定夺行不行?为什么你不能多相信相思一点儿呢,由冰大哥?”
由冰那边个个脸色风干酸菜一样难看,由冰竟已不敢正视相思,垂头半晌,方嗫嚅着道:“可是那一万两赈灾款却沓然无踪——”
“一万两?!”我惊呼,待众人目光齐唰唰集中到我身上时方察觉到自己失态,强打起精神打个“哈哈”,“——算什么?!”
我的脸在笑,我的心在哭:相思,你当真给我不哼不哈私吞了一万两,就算用耗上这一辈子我吴大用发誓也要从这一万两中至少生生榨出五千两来!
“算什么?”由冰眼中精光大炽,双目炯炯地逼视我,我要能动的话还真想伸手摸摸脸上被他这么一直看下去会不会看穿个大洞来。“我一路上到湖南路三天内共募到捐款及朝廷拨款共一万五千两,幸得我同门师兄弟急公好义,自动请缨将首批一万两运回给贾兄应急,我则多呆了两日收集尾数后再赶来,岂料回来之后芙蓉镇毫无任何改观,送进来的患者活着出去的少,而我访遍方圆十里的药铺及食肆这五日内并没有大规模的开仓放粮及施药散药之举……”
“所以你因此怀疑相思监守自盗?”再怎么怀疑也可以先找相思对质嘛,这一点我对由冰非常不满,何必因为一个误会弄得现在了不了局?
……不过,如果有杜美人在的话……
是杜美人的话,不会放过利用由冰师门那又旺盛又偏激的“侠义心肠”的机会……
我再度长长叹了口气——还有什么可说的,由冰也是一个被利用得彻彻底底的可怜人!
所以,首先必须得设法让由冰站在我们这一边。我虽然不明白为什么相思看起来会居于下风,然而假如能够争取到由冰站在我们这一边的话,那些自命侠义者师出无名,也许会考虑到退兵也不一定。
退一万步来看,就算武当派的老家伙们都是五师兄口中撞了南墙也不懂回头的牛鼻子,至少要让老百姓支持我们。对于那些所谓的侠义人士而言,民心的向背足以左右他们的行动——最起码他们不敢在这么多人面前杀掉百姓当中口碑极佳的“神医”。
或者说,在人人自危的前提下,他们不能对目前所有人当中最为精通歧黄之术的相思贸然下杀手……
……这么说来,相思并没有生命危险?
相思在芙蓉镇上理应口碑极好,然而现在大厅中满满当当两百来号人起码有一百个是衣衫褴褛的寻常百姓却对相思眼下的危机漠然以对……难道有关相思私吞救济款的谣言已在镇上不胫而走——不,说不定造成这种局面,跟杜美人在其中掺乎了很大一桶浆糊脱不了干系……
宝小美人在,是因为相思实在忙不过来,才把他们给招呼来的吧?却偏偏遇上了这搭子事,倒方便一网打尽……时间巧合得令人觉得好笑,会是谁呢?由冰之后、牛鼻子之后、杜美人之后,设下套儿来害相思的,有可能……是谁?
我边思索,边向由冰送去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大灾之后,必生疠气……伍兄可想过疠气因何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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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灾之后,必生疠气;大灾之后,必有大疫”——这,大家都知道,可原因何在?
由冰陷入了沉思,乘这机会,我细细回想案头那堆文卷上的记载:“上干天和,疫疠为灾”——嗯,这句意思是触怒老天遭报应;“阴阳失位,寒暑错时,是故生疫”——嗯,这句似乎想说气候一反常人就得倒霉……那归根结底还不是混帐老天做祟跟人过不去?
这么一来,人命天定,所有学医之人,铁杵成针牢底坐穿窥管登奥功夫得来又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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