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慕她,却学不来,只能在无形的别扭中慢慢摸索自己的方法。
做了三个月的电话销售,浮躁渐退,苏沫对客户的拒绝也不像以往那样耿耿于怀,而是用比较积极的心态去面对刁难,用从蓉的话来讲就是“变油了”。
从蓉说:做销售就是练心练胆练脸皮,到后来会练成千滚油里的老油条,皮粗肉糙,面软心硬,百毒不侵。
从蓉在部门例会上还说了句:“你们当中有些人,别以为接了几个小单就沾沾自喜,后面要走的路还长着,销售指标年年涨,不想卷包袱走人就赶紧着练吧,”她的目光瞟过苏沫的脸,苏沫不觉打心底长叹一声,安慰自己:至少我已经开始了。
时间转眼即逝,苏沫的手伤逐渐复原,只是工作方面仍未获得正式接洽客户的机会,她还在部门的最底层游弋。
有天下班,从蓉接到一个电话后忽然叫住她,说晚上和几个客户有饭局,让她一同前往。苏沫有些惊讶,从蓉看起来比她更惊讶,她侧头打量苏沫半响,嘴里嘀咕了句:“这是唱的哪一出?王总为什么让你去?”
苏沫这里当然没有答案,能让王思危和从蓉一同出面的必定是重量级人物,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还要搭上她这样的无名小卒,苏沫自个儿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的,其实她也无暇多想,就是心里忍不住开始扑腾,似乎有一个暗藏已久的期待正悄悄浮出水面,期间又蕴含了相当微妙的美好,连带着还让人惴惴不安。
她赶回家拾掇一番,为了让精神状态看上去好点还特地冲了个澡,上了点淡妆,挽了个发髻,最后仍换上朴素的职业套装,整洁而职业化。
从蓉开车来载她,目的地是位于城东临海的一家私人会所。
苏沫一脚大堂,立马就觉得,自个儿身上的行头几乎差劲到低劣的档次。
这顿晚饭,苏沫吃得有些累。席间除了从蓉和王思危,其余几位西装革履腆着肚皮的中年男人,和两三个年轻女孩,苏沫没一个认识,只得随了从蓉挨个儿敬酒。从蓉在这种场合里素来游刃有余,几盏酒的功夫,就和人敲定了一笔单子。
苏沫暗中观察,仔细体味从蓉适才的形式说辞,还未消化完全,心不在焉的神色倒叫人误会了。
坐在旁边的王思危看了她一眼,凑近了低声问:“是不是觉得有些无聊?”他喝了些酒,俊脸微红,眼仁里像是漾着水,荡悠悠的,瞧得苏沫心里也是跟着一荡。
苏沫略低下头:“没觉得无聊,我一直再听你们说话呢。”那男人笑了笑,嗓音里透出一抹懒散的薄醉,她一时没做声,却听见从蓉说了句:“我一会儿去公司把合同理出来,明天就能签了。”
客户笑道:“从经理你还是这样雷厉风行。”
王思危也笑:“你也太心急了,都是老朋友,还怕人跑了不成。”
大伙儿跟着一乐,从蓉说:“我这人就是这样,心里搁不住事,”她扭头问苏沫,“你待会儿怎么走?”
苏沫想:这还用说,人生地不熟的,当然是跟着你走呀。尚未答话,就听王思危随意应了句:“你忙你的去,我送她。”
饭局终了,从蓉先走,王思危陪着其他人在里间搭起麻将桌子,苏沫和王思危的下属小肖坐在外间的沙发上候着,不多时又有服务生进来给他们上了酒水饮料和水果拼盘。
里间不时传来说笑,又夹杂了男女间的暧昧挑弄,苏沫听了觉得不自在,没事找事的从茶几上的盘子里拣了片火龙果正要吃。小肖拦住她,说这个一看就没熟透,铁定是酸的,说完体贴地递上一杯果汁。苏沫忙接了,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会儿天,饮料也就喝了不少。
苏沫渐渐觉着头晕,心想,原来我的酒量这么差,先前才喝几杯就不行了。她只得在沙发上靠了会儿,总算瞧见有人从里间出来,却是那些个男的一人怀里搂着个年轻女孩晃悠悠地鱼贯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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