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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听说办祭祀的时候,扮演赤练神君的人要在一间房间里打坐,七天七夜不能出去是吗?”

他说:“不止不能出去,”他抽烟,说着:“感觉很多人在看着你。”他吐出一口烟,“还好没再办了。”

他没说下去,我也没问下去。

我还走访了白马书院,打着为自己的亲戚考察学校环境的幌子见了几个老师,我找到了沈映的母亲梅笍,借口自己是玉松博物馆的工作人员,打算编纂一部博物馆藏品志,很想了解对赤练寨天福宫的保护和琼岭当地文化作出了突出贡献的沈怀素的生平,梅笍接受了我的“采访要求“,她还主动帮我联系上了沈怀素的几位姐姐们。

于是,我以母亲病重为由和沈映道了别,沈映给我办了场送别的宴席,请了律所一干同事,去粤菜馆吃饭,小艾没有来,他只是发短信给我,问我,你要走了吗?

我回他:你希望我留下来吗?

他说:当然了。

我看看沈映,他在吃菜,看手机,偶尔和边上的人说一说话,触及到我的目光,举杯作势敬我酒。

我没有留下来。

我去了趟新加坡,沈怀素的三姐在家里开茶话会,找来她的其余几位姊妹,她们一起接受了我的“访问”。我没能找到沈怀素的初恋,那位法语老师,不过我和他在研究所的同事们吃了顿饭,他们中不少人都当上了教授,术业有成,提起沈怀素,对他的学术研究没什么印象,但都对他对天福宫那暗室壁画的迷恋印象深刻。

我在新加坡的图书馆翻阅旧报纸,搜寻关于沈家的八卦新闻,他们是个大家族,新加坡是个小地方,我看到一个女孩儿在英国为沈怀素自杀,也有小报写沈怀素药物成瘾,女孩儿是他的“毒友”,但是这份报纸还写猫王至今在世,披头士被外星人抓去开演唱会。

我还是回到了玉松,我和鹿鸣悠见了一面,在他的叙述中,沈怀素的形象越来越丰满,一度我产生了种错觉,我对沈怀素的了解比我对沈映的了解还要深入了。

我看到鹿鸣悠书架上的《人与自我认知》,我问他,知不知道男孩A就是沈映。

他笑笑,给我倒茶。我们在他家的院子里喝功夫茶,我又问他,知不知道沈怀素经常打男孩A。

鹿鸣悠说:“我父亲给我取名字,取鸣悠,怀素的父亲给他取名字,叫怀素,到了我们的孩子,希望孩子有出息,成个人才,叫他培达,孩子出生在太阳高悬的中午就叫他映好了。”

他给我看鹿培达的照片。

我在上海找到了鹿培达的一位前女友,花花,花花现在是个大画家了,在上海有自己的画廊,常在那儿办画展,我去看了她的展览,其中,我看到了一副油画,那画布上只有一双眼睛,眼睛的四周是漆黑的,那眼睛像卧在一条黑色的大河里,眼神坚定,很像小艾。

我给她看小艾和沈映的照片,那回我伪装成私家侦探,自称受人委托调查沈映,正在追溯他和小艾的过往,我还提起,沈映身边的人不时就会失踪,比如鹿培达。

花花耸了耸肩:“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说:“你和鹿培达以前是男女朋友吧?”

“高中的时候谁没交过几个男朋友女朋友?”她一抬眉毛,点烟,抽烟,说,“鹿培达这种人不失踪才意外吧?”

她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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