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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老祖宗的名讳，只知道他姓谢。对于他们这些阳间的孤魂野鬼来说，谢老祖宗那就是一个传说。她当时听老祖宗叫小厉鬼阿礼，也没有多想，直到看到这张脸。

她当然不是被区区一个秃瓢吓到，这个秃瓢除了没有毛发之外，并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作为一名混迹网络的主播，她也非常关注新闻。最近本地新闻里关于省的高考状元意外身亡的消息铺天盖地，谢礼的照片也有一部分流传在网上。

作为一名画皮鬼，她对人的五官有着天然的职业敏感性，一下子就认出这个秃瓢来。

小厉鬼身上的这一身戾气又做不得假，就算有个自家老祖宗帮着，不是她看不起谢老祖宗，而是术业有专攻，谢老祖宗要是搞的定，也不会把小厉鬼带到她这边来。

这才几天？小厉鬼竟然已经能够把戾气控制到这种程度了！

感觉自己当鬼那么多年，全都白瞎了。

画皮鬼也不是什么善鬼，很凶。但是她不属于厉鬼，最多只能算是凶魂。

凶魂也是非常具有攻击力的一种鬼。闻画记得当年她还是一个小鬼的时候，根本就不能控制自己的魂体，得三天两头就换皮。亏得那时候战乱，皮不难找。但也不是没能找到合适的皮，只能屈就于小动物皮的时候。

人魂和动物魂不兼容，有皮也难受。

戾气可比她的那点要难控制多了。

“是啊。”谢礼有点害羞地笑了笑。

闻画又是一阵惊讶，竟然连表情都这么自然。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智商压制？

好在闻画做鬼那么多年，定力还是有的，表面上只是小小惊讶了一下，很快就开始给他讲解鬼的化妆技巧。

“咱们鬼的化妆品呢，主要成分还是阴气。但是要让我们看上去‘活’，还得加入一些其它的东西。”闻画打开一套化妆品，“这一套里面加的都是一些天然的中草药成分，很柔和，一点都不伤皮肤，还能够加强阴气和皮肤的流通……

我们鬼的化妆要很注意，裸露在外面的所有皮肤都要照顾到，不然很容易被人看出破绽……

这是最近很流行的一款模拟阳气面膜。敷上之后不仅能够滋润阴气，还能够在阴气的表面形成一层模拟阳气，让鬼从内而外看起来活灵活现。广告是这么说啦，不过实际效果没那么好。我身边的姑娘们都用过，最多就是看起来像是脸色苍白的病号，活的不够真实。

不过在此基础上化妆倒是挺好的。阿礼你要是嫌麻烦，也可以试试。”

在以前，谢礼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有一天竟然也会研究起化妆。但是既然来了，他就保持了一个好学生优秀的认真听讲的本分，跟着闻画认真学习。

“衣帽间”里阴气浓度高，他倒是没有前两天熬日的困倦。鬼不需要睡眠。他日常的睡眠，更接近于白天阴气不足造成的断电。

化妆里面的学问很多。一天时间，哪怕谢礼学起来再怎么快，也不可能学全。这一天主要是学习一些基础的技法。

阳光逐渐暗淡，闻画把他们送出去：“以后你要是没空过来，也可以视频，千万不要客气。”和谢老祖宗搭上关系的机会可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