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潮寒着脸仔细巡了一遍,没发现血迹,但这丝毫没有让他感觉到侥幸,他跟寄声并没有偷懒,可还是棋差一着,晚了一步。
谁来过?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来的?木匠的媳妇儿现在是死是活?还有屋里翻成这样,是在找什么?
酉时初,饶临西十一巷。
吴金翻起右掌,确认了一眼伙计给的纸条,大半个下午的走访过后,纸上只剩下唯二的两家了。
他心里十分清楚,今天很有可能都在白跑,不过瞎忙也比闲着好,吴金打了个手势,带着随行的人直奔目的。
这列在倒数第二的扇子作坊比之前要隐蔽,门脸上连个提示都没有,要不是本地人指明,吴金就是从门口过,也绝对发现不了这是一家扇子作坊。
应扣击声来开门的是个妇人,年纪在四十左右,见了官差满脸惶然,声音跟蚊子嗡嗡似的:“大、大爷们有何贵干?”
吴金就是模样粗犷,心地其实很软,并不想吓唬任何人,但查扇贩子这事需要威严,才有可能震出某些人心里的鬼来,他暗自苦笑了一下,愈发虎着脸喝道:“衙门办案,把门打开!”
妇人唯唯诺诺的拉开门,满院子晾着的扇骨架登时显露出来。
吴金带着一撮人进入院内,妇人有些怕官,小步子踩得飞快,跑到门口冲屋里喊了两声当家的,自己躲到墙角低头片竹篾去了。
屋里很快走出一个男人来,脸上的病容比李意阑还要枯槁,看见吴金一行人也是惊疑不定,惴惴地问大人来意何为。
吴金已经不知道是第几遍问这个问题了,他说:“这两个月以来,有眼生的扇贩子从你这里进货么?尤其是那种案头挂着百岁铃的,走起来不用吆喝,光拉铃就行的。”
作坊老板立刻答道:“没有。”
吴金觉得他张嘴就答难免敷衍,就说:“你不用想一想么?”
老板苦笑道:“我这里一年到头的也没什么生意,要是有我也不用想,肯定记得牢牢的。”
吴金也不傻,刨根问底道:“没有生意你们靠什么维生呢?还有这满院的好东西,不就都浪费了么?”
老板哽了一下,抿住嘴唇脸上“腾”的红了。
吴金一看就觉得有鬼,立刻气壮山河地吼了一声:“说!”
老板被他吓出了哆嗦,双膝软塌地跪在了地上,难为情地交代道:“回、回大人的话,小人家的扇子都是低价供给……供给春意阁的。”
吴金来饶临之后还没个闲的时候,街道他倒是跑得挺熟,可那些个吃喝玩乐的地方就不清楚了,此时这个本地小有名气的地名钻入耳中,他还在大张旗鼓地嚷着问:“哪个阁?你大点儿声。”
站在他背后的新兄弟里有个善解人意的,连忙附到他耳边嘀咕道:“大人,春意阁,是城里一个相公馆。”
吴金嘴角一抽,头大如斗地说:“走。”
不过他动作是快,可运气不太好,春意阁入夜了才开张,这时天还大亮,吴金只好先转向那最后一家作坊。
然而去的路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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