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意阑自己都觉得这要求有些可笑了。
寄声的惊讶一点不比他六哥少,心思却没李意阑那么多,因此回应得飞快,他咋咋呼呼地说:“啊?!大师你要走啊,那我六哥以后……”
他本来想说的是“那我六哥以后谁来管”,话到嘴边了才发现这话不合适,大师不过是友人一个,凭什么要跟老娘亲或小媳妇儿一样负责他六哥喝不喝睡不睡?
寄声发现自己的要求太高了之后,立刻纠正过来改了口,十分机灵地说:“……要是忽然又咳起来,我不是没人可找了么?”
这也正是知辛担心的问题,心里对此也有打算,他宽慰道:“我也不是正经的大夫,能救上急纯属运气,为避免措手不及,府上还是该请个医术高明的大夫来全天坐诊。”
寄声“啊”的应了一声,在同一个屋檐下住了小半个月,知辛虽然存在感低,但皮相和说话都让人很舒服,加上李意阑肯听他的劝,寄声也将他视若权威。
以后权威走了,六哥就更不会拿身体当回事了,寄声揣着一腔陡然冒出来又稀里糊涂地惆怅说:“大师,那你准备去哪儿啊?眼下城门还封着,你要回栴檀寺去么?”
知辛“嗯”了一声,寄声冲他点点头,接着就哑火了。
他虽然比较能闹,但撒娇也要分人,比如李意阑看起来正经,其实压根没什么规矩,所以寄声不怕他,但像李真和知辛这种,浑身上下光名气就有百八十两重,他就不敢放肆,因为搞不好就有一大堆人指着他骂“大胆刁民”。
知辛的话也不多,没人说话,屋里霎时就静了下来。
寄声是个急性子,从来感受不到相对无言里的韵味,既然不说了,他就觉得可以散伙去睡了。
这是大师的客房,该告辞的自然是他们,寄声抬头去看李意阑,内心的期盼是指望六哥带他撤退,谁知道李意阑目光发直,竟然盯着桌面在发呆。
自打戴上提刑官的官帽子,他就常常这样出神,寄声习惯性地会错了意,以为他在推敲案情,就不敢推也不敢吼,生怕惊飞了他的灵机一动,只敢掐着嗓子温柔过头地说:“六…哥……”
李意阑在他叫魂似的呼唤下动了下眼睛,眼底立刻攒起了清醒的神采,他放下自己佯端了半天的茶杯,然后指腹上的温度告诉他,人还没走,杯里的茶就已经凉了。
李意阑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控制住了脸上的表情,没叫自己露出失望来,他没有立场失望,因为本身就是自己僭越在先。
诸如请知辛为他留下的种种要求,李意阑也绝不敢说,一个人想去哪里都只该出自他自己的意愿,旁人不可也不该左右,而且谁也左右不了一个有主心骨的人。
可要是不提那些本来就不该滋生的感情,李意阑还能够过问的,也就和寄声差不了多少了。
他牵动嘴角笑了笑,表现得十分平静道:“怎么这么突然?虽然到现在都还没有谈录的明确线索,但我感觉已经很接近了,大师不再等等看么?”
知辛与他四目相对,敏锐地从这人眼底捕捉到了一抹隐秘的幽影,那光点在跳跃的烛光里摇摇晃晃的,乍一看仿佛是种泪光。
可李意阑不可能平白会在人前示弱,那这就只能是自己臆想出来的幻相了,知辛自嘲地将目光虚放了一遭,再汇聚起来一切果然就正常了,无论是表象还是感觉。
“其实住进衙门,对我来说才是那件突然的事,现在危机过去了,我也该回到自己的轨道上去了,”知辛滚揉着被桌面挡住的念珠说,“至于谈录,借李兄的吉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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