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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在平常搁着的位置上，完全没觉得自己的举动有何特别的样子。

郑吒回过头去，好吧，也许这样真的没什么不对，只是自己太敏感了而已，朋友之间偶尔靠得近一点是很平常的事情，而且，这个窗户确实有点小，也没有从旁容纳下第二个人的余地。

目前的状态等于是被困在了窗户和楚轩的身体之间，这是一个近乎拥抱的暧昧姿势。但是，既然楚轩不觉得有何不对的话，那就一定是自己想多了，楚轩不可能懂得这样的事情，也不可能有这样的意识。郑吒立刻为自己在那一瞬间居然以暧昧的心思揣度了楚轩而感觉到了羞愧。

但是，但是……似乎确然是太近了一点。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对方身上的气息，就连他呼吸的气流都似乎若有若无地吹拂着脸颊，突然一阵心悸。

他甚至感觉到自己的脸诡异地红了起来。

想要躲避的话会显得很可笑吧，好像心里有鬼似的，明明是很正常的事情嘛。虽然隐隐觉得有些尴尬，他还是逼迫自己挺直了背脊僵硬着身体，维持着不动的状态。

“星星……”楚轩开口了。

“嗯？”

“有点像咒怨那天晚上的样子。”

楚轩不说没有意义的话，这轻飘飘随意的一句话就轻易地让郑吒忘记了尴尬感觉到了愧疚。如果不是自己不懂得挑选同伴而让楚轩觉得不安全单独离开的话，说不定，说不定，那一次他就不用死去。

虽然一次也没有说出来过，但是郑吒心里确实隐隐有这样的想法。他欠着楚轩一条命，虽然楚轩同样也欠着他的命，不过想起当初，还是觉得有些对不起他的样子。

那个时侯，果然还是太任性了点吧。

“我那个时候犯了很多错。”

“人类的优点就在于，可以在犯错的同时成长，这样的人生其实很好。”

很熟悉的话，那个时侯楚轩也讲了意思差不多的话语，但是当时郑吒并没有完全地明白。而现在，了解了楚轩所有过往记忆的他却了解了这句话之后的潜台词，明白了那时候他为什么会对他说“羡慕”。那是因为，在基因被高度优化超出普通人的同时，过度的优秀也导致他不会犯错从而成长。

这是有缺憾的人生。在极度优秀的同时也被剥夺了人类劣质同时也是优点的特质，只能一个人永恒地站在高出一切人的水平线上孤独着。

想到这一点的时候，他对面前的楚轩感觉到了心痛，就像他复活楚轩时候感觉到的心痛一般。

如果说楚轩死去的时候他就已经消弭了对他所有的恨的话，那么，复活他时所看到的就让他深深地为这个冷漠高傲的男子背后不为人知的悲哀而觉得心痛。比起他的悲哀来，自己贫瘠的人生中的痛苦根本不值一提。

一定要帮助他，让他找回感觉，能够尝试普通人的快乐和悲哀，不能让他一个人继续独自一人地孤独着。复活他之后满脑子充斥的都是这样的想法。现在，这样的想法也没有改变。

不能让他一个人。

无论如何也不可以放弃。

我的战友，我的同伴，我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