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了还放血简直就是透支生命。
如果是以前，楚轩肯定也会和王侠一样无法理解，但是现在他已经了解了。在痴呆背后的，某种沉定厚重的东西。
“那个白痴。”低声这样说着的同时，身体中传来了一股颤栗般的热度，仿佛是外来的血液在内中与原有的血液相互冲击一般。
因为很笨所以一时记不住太多东西，尤其是一急起来更会连一些基本信息都忘记。就像曾经担心他会吃坏肚子一样，刚才也是忘记了马上他就能回主神空间修复吧。
王侠有点犹豫地开口了，跟他一贯决断的态度有点不合，“楚轩，你还好吧？那样使用信念之力还是太勉强了吧？十枚核弹也不过就是那种威力了。是不是还有什么副作用没有消除？”
“没有那种事情。”楚轩转过脸看向王侠，“事实上我有一个推论，信念之力使用的并不是生命力，而是搜集空间中的自然力，生命力只是作为使用自然元素的反噬而已。所以绝大部分的能量并不是由使用者的身体来承受，修复之后我的状况已经恢复了正常。”
王侠点点头说：“嗯，这样我就放心了。我刚才看你出神的时候好像很高兴的样子，还以为是信念之力对你精神的副作用。”
楚轩点点头不再说话，抬头继续看向空中的郑吒。也许真的是副作用吧，某种东西发酵之后的副作用，他现在的情绪越来越多了。很多时候不自觉地就被某个笨蛋引发了情绪上的波动。
王侠循着他的视线看去，耀眼白光笼罩中，郑吒闭着眼睛，舒展身体，还在继续修复中。
他毁天灭地，如同铜墙铁壁盖世霸王，可是事实上那惊人的力量的承载体仍然只是一个显出单薄的身体。像一支燃到极致随时可能爆亡的烛，在人群之上鲜明浮凹的美。
王侠看了一会又收回视线，默然看向楚轩暗蕴着强硬孤绝的坚直身躯和眼中隐含着的一丝温柔。以前只能是上下级关系的大校，现在变得越来越有伙伴的感觉了。改变的原因，是因为他们的队长吧。
郑吒不是一个睿智的队长，他缺陷多多，但是楚轩已经足够完美，太过完美本身就是一种遗憾，或许郑吒的不完美正是能补足那丝遗憾的天外一笔。
他突然开口道：“我很高兴能来到这里，虽然为了国家我可以做任何事情，但是伙伴的感觉也是让我更有力量的要素。这个队伍虽然还有很多不足，但我喜欢这支队伍。”
楚轩并没有去仔细体察他的情绪转折，但是仍然转过头来，肯定地说：“这样很好。这样的心情……保持下去。”
王侠点头，干脆利落地说：“是。”
他还保留着军人的习惯，说话简明扼要。但是心里却又不由得感叹了一声，大校真的变得不一样了，感情可以成为动力这种事情，以前的楚轩决不会认同的，但是现在他说“保持下去”。
“楚轩，你在看什么？打算解剖我吗？”说是这样说，但是郑吒依然安安分分地躺着，他并不担心楚轩会把他解剖了做活体试验。就算楚轩想要做这方面的探索，也不会是让他死掉的方式。
“作为小白鼠，你的话太多了。”
“小白鼠也有鼠权。”
“你没有，因为你已经被我装在试管瓶里了。”
“好狡猾。如果我醒着的话怎么可能被装进来？你这只老狐狸。”
“就算小白鼠醒着，狐狸也是吃鼠的。”
“小白鼠怕老狐狸，我可不怕。”
“把小白鼠藏身的被窝捣毁，小白鼠就没地方可待了。”
“哼，老狐狸太坏了。”
“既然这样，为了能跟你所说的对上号，小白鼠就一直待在试管瓶里好了。”
“你敢！”郑吒示威性地往舱壁上擂了一拳。
“没用的，因为怕你做出暴力行为，这个舱的材料是高记忆尼姆合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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