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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发生关系已经是不对的了，现在不仅没有及时刹车，还要泥足深陷地维持下去，如果做完不各归各位而是还要躺在一起睡觉的话，高珣都不知道这条界限究竟是在哪里了。

所以昨天晚上也是这样。

他躺在宿舍的床上喘匀了气就照例起来让况淮夜走的时候别忘记给带上门。

其实倒真未必是这么急着备课，刚射完他也是倦得很的，但是他要是不马上起来况淮夜就会不顾他的反对，捏着他的脚帮他清理身后面的地方。

况淮夜第一次这么干的时候，高珣惊得直接抬脚踹了他的肩膀。

他能接受况淮夜对他粗暴，残忍，污言秽语，却无法接受况淮夜这种事后近乎于温柔的照顾，因为这和两个人做完后躺在一起入睡一样，是超出高珣给两个人的关系划定的范围的。

尽管他对况淮夜为什么会清楚自己的性向，甚至似乎还知道自己原先对况怀谷有过好感，仍旧抱有很大的不解，但是现在两个人之间变成这样，他反而更不想问了。

由着这些问题和况淮夜是会说话的情况一起，随便况淮夜爱说不说吧，他不想主动去了解了。

况淮夜今年已经高三了，满打满算也最多是再和自己纠缠大半年就会桥归桥路归路。何况在高珣的认识里，他这个年纪的男孩子，现在会这样无非是自己的身体或者说身份让他有些新鲜，恐怕用不了太久他就厌倦了，那到时他们这种不可告人的关系也自然就会结束。

他近来已多次感觉到了精疲力竭，连他妈那里都无法再做到每周一次地应付，千谈万谈，才好不容易求得她把相亲的频率改成了两周一次，这样的退让也是她看在高珣最近的确瘦了一圈才做出来的，再要她取消相亲安排是绝无可能的。

“我不喜欢你的眼睛躲着我。”况淮夜吻着他耳朵说。

你不喜欢的事情可真多。高珣有心想讽刺一句，可是话没来得及出口，就被况淮夜撞回了身体里。

高珣的素描册况淮夜搞了半天还是没有还回去。

尽管那晚他已经都放到高珣枕头下面了，不料事发突然，最后倒是真字面意义上的搞了半天。结束后高珣问他有没有定期去体检的事让他很火大，不仅素描册又捞了回来，顺带手还拍了高珣的照片。

况淮夜其实也吃不准要拿高珣怎么样了。

这个高珣和他的那个高珣无法等同起来，因为那个高珣是他想象中的人，他明白，可是要他放开这个高珣，他又切实地感觉到了自己的不甘心。

他对高珣有很多疑问，但他们的关系演变成今天这样，那些问题没有一个是他能问出口的了。有时他们做完之后，高珣仍处在高潮的余韵里，乖乖地躺在他身边喘着气，在况淮夜听来那喘气像是撒娇似的，一下一下拂着他心里那点柔软的地方，他就对高珣生出许多舍不得来。

想要抱着高珣亲一亲。

但往往他这边还没酝酿好伸出手去，高珣那边已经从激烈的情事里抽离开来，挂上那副漠然的表情，不咸不淡地要他离开，理所当然地和他划清界限。

况淮夜那点舍不得就这么又硬生生地沉了下去。

他看着高珣翻坐起来利落地套上衣服，整理着被自己弄乱的头发不无自嘲地想，这点上他真该向高老师学习。

只要完了事，就是多看他一眼都嫌累似的，兴趣，疑问，错觉，统统是没有的，分得清清楚楚，多潇洒。

“在教室里。”高珣眼睛都不抬一下地掐了他刚点上的烟。

况淮夜笑了一声，所以呢，在教室里爱都做了，烟反而抽不了了，这是什么道理？

“我们在搞对象吗高老师？我抽不抽烟要你管。”

高珣不在意地说：“因为我是高老师，所以不用搞对象也可以管。”

况淮夜脸上的笑意更盛了，一把拉住高珣要调整眼镜的手，凑近过去，几乎是贴着高珣的唇地说：“高老师，要不我们干脆来搞对象吧，反正我们现在本身也是对方每天互搞的对象了，怎么样？”

高珣安静地注视着眼前这片放大了的灰绿色，他很怀疑况淮夜平时不说话憋的把对语言的那点天赋全部发挥在了和自己污言秽语上，从而才能做到这样时有创新，层出不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