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壁炉的老扶手椅上。
他们走过去的路上,爱德华多想到门口的记者,就觉得一阵头疼,不知道他们又会编出什么骇人听闻的故事,想到这里,他回头对伊利亚说,机灵点,拍点一手的图片出来,不然想还击都没办法。
伊利亚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在来的路上,爱德华多不停地给自己做心里建防。马克失去了亲人,因为悲伤,他可能变得冷漠和难相处,要体谅他。他可能会说一些很难听的话,要知道那不是他的本意。此外,爱德华多还担心一件事,因为自己和家人没什么感情,甚至可以是说没什么感觉,他不能理解马克失去亲人的那种感觉,可能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但是等他见到马克的时候,他那些失去的情绪一下子回来了。他不需要知道失去亲人是什么感觉,他只需要知道马克是什么感觉就可以。
马克坐在旧扶手椅上,还穿着早上出门时候的西装,外套搭在扶手的一边,他手支着头,神情平静,没什么情绪,他在看地板。
爱德华多看着他,觉得他正在崩溃的边缘,觉得他正在一块融化中的冰块上,觉得他一个人就是一座孤岛。
他情不自禁地放下手里的东西,走上前,给了马克一个拥抱,说:“哦——马克,你还好吗?”
等他抱过来的时候马克才反应过来,他声音有点哑,他说:“wardo,你怎么来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是你出事了——我担心你。”
马克伸手摸摸他的腰,问他:“还疼吗?”
爱德华多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马克在问上午时候自己去拦他,结果给他甩开撞上椅背的事情。
他没想到他注意到了,也没想到他还一直记着。
爱德华多摇摇头,表示早就没什么了。
“公司的事情怎么了?”
“不太好,不过已经有突破口了——大家都在等你,我们需要你。”
马克闭上眼睛,轻轻地长呼一下,好像这几句话耗费了他这几个小时积蓄下来的所有力气,他顿了一会儿,才说:“我还需要点时间。”
爱德华多小心翼翼地又问了他一句,“那你还好吗?”
“其实还好。”马克简短的回答他。
爱德华多点点头,坐在他旁边,没再说话,想给他点空间。
马克也不再说话,他坐在扶手椅上,翻看一本莱蒙托夫的旧诗集,客厅里没有开灯,傍晚昏黄的日光照进房间,让马克冷峻的线条都变得柔和了,让他的眼睛看起来比任何时候都蓝,也比任何时候都脆弱。
爱德华多想起来大学时候,他和马克坐在冰凉的大理石台上,他们刚从酒吧回来,他有点情绪崩溃,他跟马克讲了他的糟心事情,他说,他想知道,马克是怎么冷静的对待周围的人的,他为什么看起来那么独立和坚强。
他酒量不好,喝一点就会醉,他醉了,但是马克没有。
马克挺认真地回答他,说:“也许,你清楚的明白了,无论如何,你们总会分开,当你遇到变故的时候;他不能帮助你,当你遇到开心的事情,他不能和你分享;你说的话,他其实并不明白,即使你很努力地解释。”
“他们都是如此,没有例外。”
“然后你会明白,无论什么时候,孤独都是一种常态。”
“或许你也应该试试,wardo——刚开始的时候会有点难受,适应了就好了,以后你再也不会难过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他酒醒了,就把这件事忘在脑后了,这么多年过去,他居然还记得。
马克的那种表现,怎么会是独立和坚强,而恰好是两者的反义词,是回避和脆弱。
难过的感觉太过痛苦,难受到他再也不想感受到,他封闭了自己的感情,一直到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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