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从行吸取教训,提前叫人准备了玫瑰蜜饯。
沈采采伸手从对方递来的小碟子上捏了极快蜜饯丢嘴里,不知怎么的又想起上回皇帝给自己喂蜜饯时的情景。先前一直憋在胸口的那团气不知怎么的就又升了上来:其实,这样的时候,她心里确实是盼望着皇帝能在自己身边,能陪着自己的,若是她早知道自己的心情,或许就不会再那样故作大方的叫人回京去处理政务了......
沈采采的思绪胡乱转着,忽然觉得熟悉的冰寒从胸口涌了出来,身体也跟着僵硬起来,不觉的躺在了躺椅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昏沉过去的时候,总觉得庭院里好似有人影闪过。她不觉想着:难不成,皇帝真就冒雨赶回来陪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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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大雨实在是下的太大了,皇帝天不亮便从京里出发,一路上却耽搁了不少时间,直到上了山,结果路上又遇着拦路的巨木。他实在是等不及了,索性便撇开了仪仗队和身边的侍卫太监,只带了几个暗卫,这便丢开车轿,径自策马赶去避暑行宫。
偏偏山路泥泞,便是骏马在这时候都不好发挥,有几段路还是皇帝自己牵着马,深一脚浅一脚的踩过去的。所以,待得他一路艰难的赶到行宫时,哪怕是头上还带了暗卫递上来的斗笠但全身上下还是都湿透了,袍角和靴子更全都是泥,早便没了往日里那样端肃严谨的威仪。
那些个宫人远远见着,还要仔细再看几眼才能认出人,这才慌张张的与皇帝行礼。
皇帝却顾不得这些人失礼与否,他一路步履匆匆的赶到凉风殿的,随手将头上的斗笠摘下丢开,掀开厚厚的帘子,那沾满了泥水的靴子直接便踩在了殿中猩红色织金的长毯上。
皇帝身上的雨水也顺着发尾、顺着衣襟往下掉着。
殿中的人几乎都吓了一跳,还是清墨最是警醒,连忙俯身行礼,其余几人也才反应过来,跟着行礼。
皇帝却是一眼便看见了躺在临床躺椅上的沈采采,抬手摆了摆,免了众人的礼,然后才道:“皇后已经用了药了?”他说着,不觉又抬步往沈采采的方向走了几步。
“是,娘娘方才用了药。”清墨连忙应声,她见皇帝一身上下全都湿透了,不免又慌又急,这便忙不迭的从一侧拿了干净的布巾迎了上去,恭谨且小心的问道,“陛下,您要不要擦一擦......?”
贺从行也跟着道:“是啊,陛下您先擦一擦,换身衣服吧......我也得给娘娘施针了。”
“无碍,朕就站着看你施针好了。等皇后无事了,再换一身衣服也不迟。”说着,皇帝伸手从清墨的手里接了布巾,略擦了擦自己湿漉漉的头发,顺势又将黏在自己颊边的乌发又捋到了耳后。
说话间,皇帝的目光始终不离正躺在躺椅上的沈采采,定定的看着——她显然已陷入昏沉,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静谧且美好,如同雨里的一个幻梦又仿佛是传说中永眠不起的睡美人。
贺从行听到皇帝这话倒也没有再耽搁,这便拿着自己的针灸包上前施针。
好在,就像是他先前与沈采采说的,比起上一次全身施针,这一次的手臂施针显然简单得多。贺从行先选了那细如毫毛的金针以作点穴逼毒,然后再用粗针扎过沈采采的指尖,挤出那一滴滴乌黑色的毒血。
有了第一次的服药经过作为经验,这一次贺从行的动作倒是十分从容。就连这一次从伤口部位排出的黑血仿佛也都比上一次多了许多。
饶是如此,这一套针施用下来,贺从行的额上还是不禁冒出了细密的汗水。
大约是过了两刻钟,贺从行终于收回金针,然后又把针灸包收了起来,微微的舒了一口气。
皇帝一直凝神注意着他们的动作,见状便立时问道:“怎么样?”
贺从行略调理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紧接着点头:“解毒剂的配比已经调整过,显然比上一次的要合适,娘娘现今的状况看上去到也比上一次的要好得多,很顺利.......”他顿了顿,“再有两次,应该就能彻底拔完了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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