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枪。
“多谢，我自己解决。”
克里曼的唇角轻轻弯起，清冷而令人惊艳的弧度。车子在他的操控下径直撞向了街边的砖石墙面，巨大的冲撞力与惯性让丧尸滚到了车轮底下，而他立刻倒车，车轮冷漠地碾过丧尸的脖颈。
卫澜拿出手机，搜索了学院的导航，她将手机放到克里曼方便看的地方，随即抱臂休息着，恢复体力。
四周的街道晦暗不明，路灯电力不足，微弱的黄光只照得见灯底下的小片区域，四周的建筑呈现出冰冷诡异的死寂来，除了丧尸的嘶吼便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
这段时间，是制作组给他们留的空档。
卫澜和克里曼都是这么以为的。
青年身侧的车窗已经完全碎掉了，窗框边缘是一圈碎玻璃，尖锐的波浪形弧度，银光闪闪，挂着丧尸已经发黑的血迹。
虽然没了车窗这层防御，但丧尸若是接近车身，卫澜肯定会第一时间打爆它们的头，不会威胁到他的安全。
克里曼瞥了一眼身侧，专心地驾驶起来。
连一句叮嘱都没有，就这么把性命都交给了她。
连他自己都对这份突如其来的信任感到惊奇。
但他们俩都没想到的是，居然还有一只丧尸默无声息地待在车顶，趁着他们都注意着前方的动静时，那只丧尸忽然从车窗的破洞中冒出了头，沾着血的灰白手掌毫无征兆地掐上了青年的脖颈。
“克里曼！”
耳边响起诡异BGM的瞬间卫澜就知道坏事了，她连忙撑起身体，欺身过去狠狠用枪托打歪了丧尸的头。冰冷的枪口紧密地贴上它的前额，砰地一声枪响，几滴带着血液的乳白脑浆溅到了她脸上。
卫澜怔了怔。
片刻过后，所有的观众都听见了她抓狂的咆哮。
评论区：安啦，不就是血和脑浆的混合物......呕！
“......你们退群吧。”
卫澜的身体还维持着先前的动作，一手按在克里曼的腿上借力支撑，一手悬在空中方便开枪，此刻她的意识全部集中在评论区上，上半身就这么靠着他的胸膛。
克里曼轻轻垂下眼睫，她并未影响他的驾驶，视线越过她的肩膀，依旧可以看清前方的路。
只是不知为什么，他的心里居然有些慌乱。那种陌生的情绪就像她的清淡泉水气息，一直传到四肢百骸，让他无从挣脱。
从后座找到纸抽后，卫澜总算发病结束了。
她靠回座位，把脸擦干净，等到脸颊光洁如初，她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行为有多尴尬：“......”
“刚才还真是惊险呢。”
卫澜微笑着尬道。
克里曼：“......”
没得到回应，卫澜讪讪地偏过头：“我刚刚其实......”
“嗯？”
克里曼侧过头去看她，漂亮的眼睛里闪烁着粼粼的金色碎光，仿佛被阳光眷恋着的海面，那种清澈美丽的浅蓝色，纯净剔透，纤尘不染。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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