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寡人觉得,对你不能用怀柔政策。”
我好笑道:“陛下这几年莫非一直在琢磨让宫里哪个娘娘回心转意而思索是用怀柔政策好还是简单粗bào的手段好?”
魏圉的食指落在我的唇角,停了一顿,叹道:“你知道,寡人不管是用怀柔政策,还是简单粗bào的手段,从来都只愿意为你。”
我一愣,道:“我想走,陛下留不住我的。”
闻言,魏圉松了手,语气失望:“哦,是吗?”
我心中一轻,赶忙站起来朝外走,魏圉的声音不轻不重的从身后响起:“如儿,如果你走了,你就不怕寡人会对白家发难吗?寡人说得出,做得到。”
我脚步一顿,没有转过身,只背对着他道:“白家于我,无关紧要,陛下若所想发难,就尽管发难吧。”
“那魏无忌呢?”
我猛的转过身,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魏无忌走到我面前,停下来,道:“寡人愿意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来考虑是否愿意留下来。”话音落,便开门去了旁边的小屋。
我躺在榻上,神台处一片清明,明明很累,疲倦的恨不得立即就睡过去,却怎么也睡不着,越bī迫自己睡过去,脑袋却越来越清醒……
一夜无眠,山里的野雉刚打了个锦鸣,我便起身打开了木门,穆青毕恭毕敬的站在屋外,见我起身,毕恭毕敬的道:“奴才这就去告诉陛下姑娘已经起来了。”
我微微有些惊讶穆青竟然这么早就在外面候着了,在心里道,确实是个难得的尽职又尽忠的好仆从。
洗漱完毕,穆青已经将早饭布好,魏圉和我落座后,恭身退至门外。
魏圉笑着说:“很多年前,我就把这里从一个猎户手里买下来了,每年只有快秋猎时会来这里小住两日。”
难怪那时我们被人追杀时,我们逃的这么轻松,后来才知道一切都不过他安排的一场戏码,也难怪当我无意夸起这屋子时,他那故作温和的笑容下,其实掩饰着怎样意气风发的骄傲……
吃了一顿很是安静的饭,穆青进来收拾好碗筷准备出去时,一双乌亮的眸子看了看魏圉,又看了看我,然后端着碟碗出去了。
我起来时只把头发理顺后便披散在了肩上,当魏圉的目光从我脸上又落到我的头发上,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抬手把落在脸庞的发丝勾在了耳朵后,问道:“我这样是不是有失仪容?”那一瞬间,我们好像忘记了爱恨恩仇,让人觉得有些不真实,好似曾经发生的那些不过是南柯一梦。
魏圉笑摇头:“没有。”说着,牵过我的手,将我带到铜镜前,魏圉笑着轻按下我,我只好坐下,我疑惑的抬头看着他,魏圉笑说:“我来帮你梳头发。”
“谢陛下。”
魏圉轻轻攫住我鬓前的一小缕发丝,手法娴熟的不似第一次的给我编小巧的鱼骨辫,一边编一边说:“小时候,阿姐经常让我和无忌给她编头发,还笑说会给女孩子编头发的男孩子才更得女孩子的喜欢,那时候,真的是无忧无虑……”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似乎隐隐在期待什么一样,问道:“无忌他、也这么给你编过头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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