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分2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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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有两个老师端着餐盘从我们桌边走过,他们来迟一步,找不到座位。一个小声说:“怎么现在学生越来越多,弄得我们都没地方坐。”

我端起餐盘顺水推舟说:“老师,我们吃完了,您坐这里吧。”

两个老师欣喜若狂,连声说谢谢。

在大学吃顿午饭,谁也不容易。每天第四节快下课的时候,所有的老师和学生都无心恋战,大家都想提前几分钟下课赶在别人之前享用一顿从容的午餐。但是学校为了杜绝老师竞相提前下课的不良现象,制订了严格的规定。资格老的教师才敢在不太过分的时间范围里提前下课,年轻的老师害怕受到处罚只得乖乖等下课的铃声。

心cháo暗涌

在女生楼下分开的时候,我问她们有没有时间晚上一起去校门口吃饭。沈芸说晚上班上开班会,不如明天晚上吧。我说一言为定。她微微扬扬手笑着说拜拜,转身走进宿舍楼,我看着她背影呆了一会儿才若有所失地转回男生楼。

我产生向沈芸告白的冲动。我一直以来对她的隐隐挂念在这次重遇之后转变成了实实在在的爱恋,此前我曾经设想过无数个再次相见时她的美丽模样,现实的她不论是外形还是气质已经远超我的想象。她在摆脱高考对她的禁锢之后,做回了一个自然纯粹的女孩。她留了瀑布一样的黑色长发,更加活泼爱笑,每天也会稍加打扮。这些变化使她从以往的小女生兑化成了今天的大女孩,清纯依旧,却又多了调皮、几分妩媚。

秦建说你还有什么好犹豫,你们以前是同学,早就心有灵犀,表白是顺理成章的事,你估计给个眼神都能成。我看沈芸这两天面对你的神情就知道绝对有戏。

我说以前我们确实有着心照不宣的默契,但是毕竟那时候还是高中,现在过了大半年了,大家都进了大学,她也有更多优秀的同学,不知道我在她心目中还是不是一如从前。万一她已经对我心静如水,或者心有他属,说出来岂不尴尬。

秦建说那你更应该早点动手,你再这样犹疑不定,就可能真的被人捷足先登了。

秦建的话激起我心中的不安,焦虑压过胆怯,我决定将这份来之不易的感情及时揽入怀中。

星期四的下午我一觉睡到四点多。那天天气不错,窗外阳光明媚,还不时chuī过来一阵和煦的风。真的是“chūn眠不觉晓”的好时光。我抬头环顾四周,寝室里居然只有我一人,连huáng神志都出去了,这小子也只有出去玩的时候能比我早起。

今天晚上约了沈芸和文琪出去吃饭,五点半在女生楼下见面。我已经知会了秦建和龚平,顺便还他们愚人节帮我整蛊文琪的一顿小炒。我拿起chuáng头硬皮包装的《东周列国志》朝着左手的墙壁敲了三下,一会儿从墙的那边传来“咚咚”两声回应。我于是起chuáng洗漱,然后去隔壁427找秦建一块儿吃饭。

我和秦建虽然不在一个宿舍,但是chuáng位只隔着一堵白墙。我们确定对方目前在不在宿舍的方法不是鲁莽的起chuáng去敲门,我们只需要找个硬物敲两下墙壁以有没有回应作为判断标准,方便易行。我们约定了一些简单的信号,比如说第一下只是一个起头,相当于“喂”的意思,起着吸引对方注意力的作用,后面的撞击声才是内容,三下代表“喂,在吗?”,两下就是回答“喂,在。”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的敲击声所代表的内容越来越丰富,大二的时候已经能做类似“吃饭没?”“没有”“一起去?”“好”或者“不想吃”的简单jiāo流。等到毕业前夕,我们甚至达到了通过这种方式掌握对方正在看什么类别书籍的境界。

我用来敲击的硬物,最初是一竿笛子,这是我开学之初从一个卖竹制乐器的人手里购得,买回来之后它发出的唯一能让人忍受的声音就是我拿它敲墙时的“咚咚”声。直到后来它不幸落入我的chuáng位和墙壁之间的缝隙,卡在书柜和墙壁之间拿不出来,我才改用chuáng头那些从图书馆借回的硬皮书。那些书在我还回图书馆的时候往往边缘蒙上一层白灰,导致管理员经常对我发出“同学你平时都在什么地方看书”的质疑,我会把责任一点不留地推给学校,我告诉他们一教105已经年久失修天花板的石灰层冷不丁从天而降。

如果碰巧某天chuáng头无书,我便会无计可施只好动用自己身体上最硬的器官——胳膊肘。我在某一天看着被我敲得凹凸斑驳的墙面时突发奇想,我在想那边与我一墙之隔的秦建倘若在chuáng头无书的情况下会不会像我一样聪明知道换用胳膊肘,万一他不假思索地认为自己的老二是身体最硬的器官,照这样下去,只怕有一天当我问他去不去吃饭的时候,却从残缺的墙体那头颤巍巍伸过来一根磨得锃光瓦亮的金针菇。

我想我会毫不犹豫地一胳膊肘将来物打成铁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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