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顾南一直躺在chuáng底,直到光线暗下来,再也看不清楚画面的时候才离开。他走的时候,整个宅院非常宁静,他没有惊动别人,自己走到大门那里,有人为他开了门。他走出去,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转身开车离开。
周顾南没有再在香港逗留,第二天飞去了美国。在那里,他去了著名的常chūn藤学院。他在里面随便的逛了逛,在路边找了个椅子坐下,看着前面人来人往,大部分是充满活力的学生。他想:“就在几年前,这里面也有初礼的身影呐。”
周顾南不知道虞初礼曾经在美国的住址,但他知道虞初礼离开美国的时候,没有卖掉在这里的房子。最后他找到了还住在疗养院里的维肖尔,虞初礼和他说起在美国的生活时,唯一提到的恩师。
维肖尔没有什么变化,还是那么开朗,他的病qíng控制的不错。周顾南向他介绍自己是虞初礼的朋友,来美国学习,受虞初礼的委托来看望他的。
维肖尔听说他是虞初礼的朋友很容易有就接受了他。两人一个上午就成了忘年jiāo,最终周顾南顺利的从他那里要来了虞初礼曾经在美国的住址。
虞初礼在美国住过的地方,是一个有些老旧的公寓,好在环境还好,管理费jiāo的很高,所以治安不错。
周顾南花高价在虞初礼房间的楼层,买了一套房子。他在这里住下后,有意识的和这里的管理员混熟,一个月后,终于让他买通了其中的一个保安。在那个保安值班的夜晚,他用工具轻轻撬开了虞初礼曾经住过的房子的门锁。
在这里如他想象的一样,所有的家具都蒙上了白布,房间格局和他住的那套差不多,周顾南轻轻掀开所有的白布,环视着整间屋子,他慢慢的走着,抚摸着,感受着,想象着虞初礼曾经在这里生活的样子。
如周顾南料想的一样在这里,因为是真正属于自己的地方,虞初礼在这里留下了很多小东西,如用过的化妆品瓶子,一个小发卡,半截口红,他甚至还在书房里找到一个虞初礼用来记录每日时间安排的笔记本。最后他还在卧室chuáng头小柜里发现一个倒扣的相架,里面是虞初礼博士毕业时,带着博士帽照的一张相片。照片里的初礼表qíng严肃,对着镜头,紧皱着眉头。
周顾南忽然发现,他没有一张初礼的照片,在香港的时候找遍了她的房间也没有找到类似于相册之类的东西。这张照片可能是虞初礼成年以后,唯一照过的一张单人照。这个发现让他的心抽痛起来。
天快亮了的时候,周顾南把房间恢复成原样,把他搜集起来的小东西装进一个纸箱子里,然后离开了这所房子。
从那以后,周顾南再也没有进去过那间房子,在那个楼层安静的住了下来,他的生活非常规律,每个星期去看三次维肖尔,平时早睡早起,定期的到超市补充食物,没事就上上网,一天很快就过去。直到有一天他听见门铃响,起身去开门的时候,发现他的妈妈站在门口。
第二十章
郑女士从见到周顾南起脸色就不好看,也不和周顾南废话,当天就押着他登上了回国的班机。
周顾南也不反抗,乖乖的任他妈妈摆布,两人在漫长的飞行中各居一方,谁也不说话。
飞机在B城降落后,郑女士要从这里转机去C省,在机场分手的时候,两母子对视半响,郑女士终于开口:“顾南,我和你父亲对你没有什么要求,只希望你以后任xing的时候,多想想自己的家人。”
望着郑女士离开的背影,周顾南久久挪不动脚步。他忽然明白,看似jīng明严厉的母亲,其实一直以来对他都是宽容的。
拖着疲惫的身体,周顾南回到位于市中心自己的家,这里距离他离开的时间已经有半年了。打开大门,房间里到处是灰尘,厨房水槽里,他走的时候泡在里面的碗已经长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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