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话不慎勾起了韦若的伤心事,当时她的父母也即将办理离婚手续,幸好后来又重归于好。
从这点上看,她比我幸运,她还有个完整的家。
宠物的确不会在我生病的时候带我去医院,男人也不会,至今为止,我的历任男友没有一个像韦若的黎先生一样,会与我共患难,并且他们都出现在我最富贵的这几年。
只除了一个人,也是在我二十八岁那年认识的——我的房东,仇绍。
仇绍和我一样,本地人,自己开了一家婚庆公司,规模不小,当然,是一步一步做大的。
他很有意思,好似每天迎接一对对新人还觉得不够热闹,愣是用他的所有积蓄买了一栋小楼里的一整个单元,上下共五层楼高,其中一层留给他和父母一家三口住,其余四层分别出租。
仇绍说,这样才有人气。
我不知道他是有多渴望人气,我只知道他很会气人。
比如说,在我刚搬进这个单元门第三层的第三十天,生了一场大病,重感冒来势汹汹,我下不了chuáng,说不出话,看着在我身边喵喵叫的大喵,我不得不为自己的可怜流一把辛酸泪。
当时韦若正在做月子,我不可能叫她来救我,历届男友都已经烟消云散,没有人会管我,于是思来想去,我只好勉qiáng拿起chuáng头柜上的座机电话,按下仇绍设定的一号键。
电话接通了,仇绍的声音很不耐烦:“喂?找谁?”
我张张嘴,发不出声音,只能勉qiáng喘气,没等几秒钟,仇绍那边就挂断了,看来,他准是将此当成了一场恶作剧。
但是几分钟后,在昏昏沉沉之中,我听到了开门声、脚步声,还有男人的声音。
我就像是一尊布娃娃被人颠来倒去的折腾,套上了厚重的衣服,又被人抱起,浮浮沉沉了好一会儿。
最后的记忆,是停留在凌乱的脚步声中的。
当我有了意识睁开眼时,仇绍正黑着脸坐在我面前。
我想,应该是他救了我。
仇绍双手环胸,皱紧了眉头,劈头盖脸把我好一顿痛骂,中心思想就是——要不是他第一时间赶到,我会死在他的屋子里,脏了整栋楼的风水,所以我欠他的,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我气若游丝的说:“要钱没有,要命一条,要不就以身相许,要不你就当做了一次活雷锋,别贪图回报了。”
他回我轻蔑一笑,从我包里掏出小镜子举在我眼前:“你看看你现在的德行,我就是慈善家也下不去手,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
我哭了,因为被我自己活像女鬼的尊荣吓了一跳,也因为我是一个连慈善家都不忍心施救的劣等品。
于是我将这种厌世的羞愤转化为对仇绍的问候。
——仇绍,我会和你势不两立,诅咒你qíng路坎坷,连劣等品也求不到!
但我没想到,几年后,这句话竟然被我一语中的。
作者有话要说:
Miumiu的番外作为独立故事存在,会和俺的几篇文的主角有联系,首先出场的就是若若和大毛了~~
番外日更,篇幅不长,有兴趣的可以继续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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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一贱钟qíng02...
自从那天被仇绍救了以后,他的爸妈觉得他年少英发,助人为乐,就四处宣扬此事。
他爸负责对所有棋友普及,他妈负责对所有三姑六婆普及,而那些棋友和三姑六婆又或多或少是一家子,又本着老夫老妻之间很难再有共同语言,而将此话题视为难得一见的奇葩处理,茶余饭后竟然讨论了一周有余。
最后,大家纷纷得出一个结论——他们认为这是天赐姻缘,英雄救美之后,理应以身相许。
他爸妈都觉得有理,分别向仇绍灌输救美就要娶回家的原则,而仇绍则以我长的像女鬼为由,敷衍了此事。
于是在那之后的几天,他爸妈见到我总免不了说这样一句:“我们家仇绍太没眼光了,瞧这姑娘,长的多水灵啊,哪里像鬼?”
我本想说,“叔叔啊,阿姨啊,我那几天的病容确实足以吓死鬼了”,然而话到嘴边,又觉得自己不该妄自菲薄,最起码仇绍还好好的活着,所以只好勉qiáng笑笑,当着他爸妈的面故作叹息,声称自己和仇绍没有缘分。
他爸妈却表现得更加惋惜,以为是我有意,而他们的儿子不懂得珍惜,因此错失良缘。
这件事的结果就是,仇绍压力很大,每次见我都没好脸色,认为我故意误导他爸妈的爱qíng观。
而我却认为,他爸妈已经活到这把岁数了,爱qíng观早已定型,那就像是茅坑里的臭石头,又臭又硬,与其误导,不如将错就错。
但为了辞其咎,我也不忘问仇绍,像是他这样鼻孔长在脑瓜顶上的男人,到底喜欢什么类型的,我可以帮着介绍几个嫌生活不够nüè,又愿意跳火坑的纯姑娘,最基本保障的就是xing别。
仇绍皮笑ròu不笑,将我轰出了他的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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