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上我瞧着宇文岚在外表普通内里乾坤低调奢华的马车上铺开小茶台,燃上小铜釜,慢条斯理的沏茶,行云流水意态从容,心头多了份腹诽,然而看他老人家神qíng雅意伸着修长的手指递给我时,我却也诚惶诚恐接过来品。
不得不说,宇文岚这么个容貌出众,才华横溢又张弛有度,更懂得生活qíng趣的皇帝,那用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来形容,也是不过分的。
他qiáng大的影响力,就从我这小小的生活习惯就可见一斑,我再想着改回去原先的习惯,却已经品不出味道了。
人生在世,近墨者黑近朱者赤,我这近了宇文岚这般腹黑qiáng悍者,我如今又是个怎么样的qíng形呢?
值得深思的问题。
扯远了去,再说这拉撒,哦,当然,宇文岚不可能陪着我拉撒,不过我瞧着,一路同行,不可避免总有那方便得时候,这时候有一位皇帝给你守门,想一想挺惊悚。
头一回我在个荒野里头寻到个花糙不济的点准备撒点肥料,猛一抬头不远处瞧见个英明神武的背影差点把那泡尿给憋回去!
阿弥陀佛,这要是让京城里那些个成日里做chūn梦肖想着陛下圣眷荣宠的莺莺燕燕们知道,我非常为我那不怎么结实的小命那个愁啊,愁得我最近有些个上火,那个啥不太通畅。
总之一句话,这路上,我与宇文岚真正是做到了行影相吊寸步不离。
一路上我常常还会瞧见宇文岚时不时的就用一种很深沉的目光盯着我看,那里头的意味,深长隽永,缱绻不舍,却又淡淡的哀伤。
这个qíng况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有些迷茫。
不过我觉得,老话说,由奢入简难,由俭入奢易,伺候宇文岚的时候我愤愤不平,然则一倒了个个,我却从一开始的惴惴不安到习以为常到心安理得。
那心理过程,jiāo接的那叫一个顺!
这一路的行程,不紧不慢,却也并不悠闲,当然,起初偶尔有一两天进了处名胜,宇文岚会领着我在山山水水间巡游一番,宇文岚杀伐决断的时刻其实我并没见着过,大多数我见着的,都是他不冷不热的一面,直到如今,我又瞧见了他真正学富虚怀的一面,对于这天下,他胸有形胜,典故名人,更是能够随手拈来。
瞧见他侃侃而谈,我常会露出迷茫感来,此人于我,究竟还有多少面,是我不知道的?
通常这个时候,随行的另外三个人不紧不慢不近不远的跟着,常麟和念兹距离始终保持一丈远,中间略靠前一些夹着个笑得一惯如同狐狸一样的令狐彦。
唔,这个诡异而坚固的三角形的形成,必须说,还得归功于本人的惊天一吼。
念兹这个小丫头我还是蛮喜欢的,虽然说当日她被殷傲霜利用了一回骗了我,但是那是因为她的家人被威胁,作为一个没有自保能力的小宫女,可以在最后关头将我的安危凌驾于自家人命之上,并未完全失去做宫女的原则,我并不怨恨她。
这个宫里谁不是有着这样那样的小算盘?
何况,她令我想起我的婢女,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的铃铛。
神武之变后,我被押解往冀州城那个闻名遐迩的地狱城,铃铛半路追上我,不肯离去,结果与我一起被流放进了那座大营。
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我的傲气和尊严令我曾经差一点成为刀下之鬼,是铃铛,装成了我,当我最后看到她的时候,这个只有十六岁的丫头,曾经花一般的笑脸血迹斑斑,她是被活活凌nüè致死的。
念兹与她一样有着一张可爱的苹果脸,笑起来甜丝丝的,莹然的大眼里,也有不甘屈服的倔qiáng和面对qiáng权的隐忍。
我想我无法对这样一个丫头恨得起来。
我想宇文岚明白我的意思,所以他并没有追究念兹。
念兹自那一日后,对我也是越发尽心尽力。
而自打我那一日振聋发聩的一句话之后,常麟与念兹就处于一种不尴不尬的地步,见着面小丫头面容不是红的跟个公jī冠差不多,就是常麟的榆木疙瘩脸跟关公有的一拼。
这种两人一见面就比拼谁的脸更激qíng澎湃的qíng形常常令一些生活中的小事出现不该出现的错误,比如说,上楼梯端着洗漱盆子的念兹冷不丁瞧见常麟手一抖,脚底板勾着平地就是一个趔趄,眼瞅着那盆水就要翻出去要不是令狐彦眼疾手快,这就是一场水淋淋的惨剧了。
鉴于这种平地起波澜的莫名其妙惨剧有些个多,连常麟都觉察出念兹看到他时莫名的紧张,于是常将军便只好尽量和念兹保持距离,可是离得太远又比较刻意,他便时不时拉着令狐彦杵在两者之间当个缓冲。
令狐彦夹在中间倒是很好的缓解了俩个人的尴尬,不过时不时俩个人碰撞在一起的眼神多了道个头高挑的阻碍物,于是令狐彦就在三人平行中往前多走了几步,形成如今这么个稳定的三角形。
相对于常麟和念兹的微妙,被我义正言辞的教导要远离的令狐彦依然秉持他那张瞧什么,都是淡淡高深的表qí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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