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四处流làng的张之栋身无分文时来到了这家酒楼,靠说书赚点赏钱,谁知这家酒楼实在太贵,他赚的那点赏钱根本不够饭钱,欠了酒楼掌柜的银子还不上,只好一直在酒楼里说书。
祝文安好奇地问:“你不是神偷么,随便偷点什么不就还上了?”
“他,特别可笑!神偷不偷东西,你信么?神偷宁愿饿死都不去偷钱,说出去有人信么?”hy“我本来也没想当神偷,都是江湖瞎传的,小茵茵,帮我赎身嘛~”
如果早知道会是这样,挽茵一定不会来这家酒楼吃饭,这顿饭让她的荷包憋了好多,心好痛。
还好获得了自由之身的张之栋马上又投入到新的流làng当中,没让挽茵再请他住一晚客栈,望着张之栋离去的背影,挽茵不禁感叹,真是个风一样的男子,像冷月宫主这种勇于追风的女子,不知能不能拿回自己的肚兜。
“天色暗了,小茵茵,我们去客栈嘛~”祝文安学着张之栋撒娇的声调用词说。
挽茵的后背顿时出了一篇jī皮疙瘩,张之栋说的时候她没有感觉,怎么祝文安能把“小茵茵”叫的这么恶心。
“小安安,再淘气我就把你的客房退了让你睡大街!”
“呜呜呜,小茵茵好可怕~”
“说人话!”
跟祝文安在一起,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日暮huáng昏,以前只有在摆弄药材的时候才会觉得时间过得这么快。这个时间,最繁忙,小贩们赶着收摊回家,买完东西的客人们也赶着回家,人来人往的街上更添混乱,挽茵的体格在人流里很吃亏,被撞来撞去,差点淹没在人群里。
祝文安一只手抓住挽茵的手,在人流中引导着挽茵走到自己身边,搂住挽茵的胳膊将她护在自己身边。像祝文安这种佩着剑的武林人,路人都自觉地绕开,祝文安搂着挽茵一路畅通无阻。挽茵突然庆幸西陵之行能有祝文安陪伴,虽然他嘴巴坏,心眼坏,是个禽shòu,每次在挽茵有难处的时候他总是很靠得住。小说里管这种qíng形叫英雄救美,祝文安不是英雄,就勉qiáng夸他一句禽shòu救美吧。
留祝文安在身边是因为他有用处,西陵之行只是在利用他,只是利用,挽茵这样告诉自己。
什么时候,对一个人的评价已经必须用每天在心里对自己叮嘱来维持了呢,什么时候,仇恨已经必须像口号一样在心里默念了呢,她不是最记仇的人吗,是什么变了吗?她不懂,是病吗,医书上为什么没有写。
挽茵不知道,陷入苦恼的人不只是她一个,祝文安,何尝好过。
回头看见挽茵小小的身影就要被前面的行人挡住,祝文安只是条件反she地把手伸过去,抓住那快要消失的东西,总是这样,明知道不该那样做,明知道在没找到那个人之前他做得越多越是伤害,他控制不住,总是不知不觉顺着自己的心意行动,不顾后果。
想要的东西就在眼前怎么可能控制得住。
作为一言堂前掌门唯一的儿子,作为一言堂的掌门,他已经习惯任xing了啊。
☆、第28章西陵第一站
一言堂祝掌门私奔一事,一夜之间传遍大江南北,不仅酒楼茶馆的说书先生们当戏文说,客栈的客人们也津津乐道地讨论。一进客栈门,挽茵满耳都是“祝掌门”“医女”“勾引”“私奔”这类字眼,特别不公平的是大家都一口咬定是挽茵先勾引的祝文安,尤其是几个江湖女客,口口声声骂挽茵是“小小年纪就会勾引男人的狐媚子”,那阵仗仿佛挽茵就在她们眼皮底下勾走了祝文安似的。
祝文安像没听见,照常领着挽茵去早就选好的上房,挽茵不甘心地抱怨:“明明是你死皮赖脸地跟着我,怎么她们都骂我。”
“……不要用死皮赖脸形容我。”
“厚颜无耻?没皮没脸?”
“……要不你gān脆别加形容词。”
“不行,那样岂不显得我很没文化。”
“……你本来就没文化。”
因着被先前那家黑店吓怕了,挽茵看店小二的眼神很不友好,弄的店小二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胆战心惊,等店小二走了,挽茵对祝文安说:“这家店不会是黑店了吧?”
祝文安晃了晃腰间的佩剑:“是黑店又如何?”
挽茵心中一片安稳,是啊,是黑店又如何,她可不是独身一个小姑娘了,她的马夫相当能打。
有了祝马夫保驾护航,旅途一路顺顺当当,只是路上时常见到一个熟人。
某次,挽茵和祝文安在一个小镇里住店,发现账房先生看着眼熟,再细看,竟是张之栋!
再一次,两人去馒头铺子采买gān粮,张之栋正在馒头铺子里打杂,忙得热火朝天。
这一次,两人在酒楼吃饭,张之栋拿着菜谱来让他们点菜,早已习惯了张之栋随处打工的身影,挽茵和祝文安也能面不改色地点菜。
点完了菜,挽茵实在忍不住对张之栋说:“要不,我支援你点银子,你去自己做点买卖行不?”
张之栋神秘地摇摇食指:“好男儿自当四海云游。”
挽茵眼皮抽动:“你这是四海云游么?我看你是四海打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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