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已经被缚住了,不是么?”
夙冰没等邪阙出言劝阻,便将灵力蕴在痴缠上,再是一鞭子甩出去。如之前一样,墙体向内凹陷片刻,即刻又恢复原状。夙冰吃了秤舵铁了心,一撸袖子,一连抽出二十来鞭子,每一鞭子都不带重样儿的,她偏要试试看,这女魔灵面对自己如此没下限的挑衅,是有多能忍。
慕容靖和西岭chūn看看夙冰,又看看墙壁,猜测她是不是中了什么魔障。
便在此时,那壁中人再也忍不住了,无奈道:“你这又是何苦呢?”
他二人顿时一惊,将法宝横在胸前,向后稍退几步,只见夙冰击打的那面墙壁,渐渐浮出一个女人的脸来,瞧不清楚相貌,只有一个微微浮起的大概轮廓。
夙冰亦是向后退了几步,暗暗抹了把汗:“前辈,晚辈也是迫不得已。”
她千辛万苦寻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杀死她。
不过瞧着眼下光景,似乎不太可能,但既然来了,总要将事qíng的来龙去脉搞清楚,哪怕最后难逃一死,也要做个明白鬼。
西岭chūn讶异道:“您是什么人?”
“我么,我也快要忘记,自己是什么人了。”壁上的脸谱似乎微微皱了皱眉头,幽幽叹气道,“这里不是你们该闯入的地方,快些离开吧。”
“前辈……”
夙冰几乎已经可以肯定,阮仲先前告诉的自己的故事,全然是些谎话,这女修虽然有些怨气,但绝非怨毒之人,否则以她的实力,哪怕无法从封印中出来,仅凭着散漫出来的威势,便能取他们的xing命。
定了定神,她敛声道:“晚辈是奉命前来诛杀您的。”
西岭chūn稍稍一愣,越发不解的看向夙冰。
那壁上的脸谱呵呵一笑:“是那个人?”
“没错。”夙冰恭敬道,“那人告诉晚辈,他乃洛仙河灵,而您则是一个殉qíng死去,但怨气成冢的魔灵,若是晚辈能将您铲除,他便送晚辈返回属于自己的地界……”
夙冰将那日阮仲所言,一五一十的说个清楚,因为西岭chūn在场,便使用传音之术。
壁上脸谱闻言,陷入一阵沉默,许久才道:“我若说他在骗你,你可信?”
“愿闻其详。”
“我才是真正的洛仙河灵。”
夙冰怔然片刻,听她淡淡道,“故事是反着的才对,那一年,确有一对儿男女投河殉qíng,只可惜临时反悔是那名女子。或者说,是那名女子早已移qíng别恋,想要攀附权贵,又怕落人话柄,才以假殉qíng骗了那名男子。”
夙冰立时道:“阮仲?”
“你猜的没错。”
河灵苦涩一笑,“那日我正出河巡视,感应到一股凄然之气,一时心软,就顺手救了他,并容他在地宫修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我以为他早已忘却前尘旧事,与他结为双修道侣。哪知,他竟在双修之时,吸了我的灵珠,并夺走我所有神器法宝,但他只有金丹后期修为,根本杀不死我,便将我封印在此壁之内。”
夙冰也不知道说什么了,这或许就是女修总不如男修的原因,凭你修为高、悟xing好,一旦沾上男欢女爱,便同个傻子没有分别。
倒不是说非得绝qíng绝爱的,但至少总该保持一些清醒吧?
夙冰又问:“因为您失去灵珠,所以仙河水脉日渐枯竭,我是理解的,那为何灵气会出现变异,影响男修的灵根和寿数?”
“你可知,当年他心爱之人,是为了谁将他害死?”
“莫非是……”
夙冰琢磨了下,揣测道,“洛仙王北堂昊?”
河灵凄凄然地道:“阮仲出身寒微,灵根亦是最差,倘若没有我,根本不可能筑基、乃至结丹。和北堂昊相比,无疑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他自惭形秽,自卑渐渐化成怨恨,如一条毒蛇,日夜腐蚀着他的心,他痛恨那些天子骄子们,轻而易举便能夺走他的一切。所以,他擅改了洛仙灵脉,导致此处yīn盛阳衰,而他因为有我的灵珠,可以不受此影响,一跃成为洛仙第一人。”
夙冰听罢,一脸不可置信地道:“擅改灵脉,这怎么可能?”
河灵摇头反诘:“岂有不可能的道理,且问问你袖中那只心魔shòu吧。”
两人之间传音,修为相同或是低些的,理应听不见,但邪阙不同,他凭借的是感应,只是现今修为太差,感应起来有些困难,好在对方并没有设下禁制,且修为因为累年封印,早已退化。
听见河灵陡然提到他的名字,不由一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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