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毒?卫夕一头雾水,刚想张口追问,余光忽然瞥到一个物件。她垂头睇望,只见墙角边放着一个huáng梨木制成的箱子,上cha一杆白色三角旗,写着隶书字样的“药”。
这具新身体是个郎中么。
在她愣神的须臾,老乞丐依然在喋喋不休:“小姑娘,我不知你为何要女扮男装,也不知你这是得罪了哪路江湖人士。如今活下来了,那我奉劝你一句,赶紧金盆洗手吧。”
卫夕头脑发懵,有些听不下去了,扯开嘴角对老乞丐勉qiáng地笑笑,举步离开了破庙。
外面的景色美得真是让人醉了——
一眼望去没有半点钢筋水泥的遮挡,简直是一夜回到了前。远处是个湖泊,一条泥路坑坑洼洼的,两侧的野糙得有一人多高。
彻彻底底的原生态,生产力急速倒退。
她踱到湖边,清湛的湖水如若明镜,清晰地映出了一张略带稚嫩的美人脸。一双小鹿眼甚是清明,丰泽的唇泛着健康的ròu红色,下颌处有一道细微的伤疤。
卫夕皮笑ròu不笑,自顾自的嘲讽道:“这么可爱的女孩子果真不是我。”
侥幸心理被彻底打碎了,她托着沉重的步子回到了破庙。
好在她是搞考古的,在现代没少跟死去的古代人接触,如今跟活的古代人接触起来倒是更简单了。傍晚时分,她成功的蹭到了乞丐团的一顿晚饭,佯作镇定地和他们促膝长谈,旁敲侧击的问了些许。
穿过来的地方国号为华,并没有记录在现代史册,兴许是个淹没在历史尘埃中的小国,可在老乞丐的嘴里却是个泱泱大国的模样。
而这个女扮男装的少女应该是死于老乞丐口中的“江湖烟毒”,遗物只有一个药箱。
卫夕检查了一下,药箱里装着不知名的药粉,打开后貌似面粉,嗅起来没有味道。她大着胆子用指尖沾了一点,放进嘴里尝了尝,确定是面粉无疑,看来这个死去的少女是个卖假药的野郎中。
除了尴尬的身份外,最为关键问题是没有银子。
她叹了口气,愁的直挠头,这假药卖的也太不成功了!
在卫夕怅然若失的时候,自来熟的老乞丐也没闲着,一直嘟囔她内功深厚什么的,好像他有一双慧眼似得。
她一听就是胡诌的,将药箱阖上,偷偷翻了个白眼。这少女早挂了,内功深个屁!
夜深后,卫夕找了个角落倚着,阖上眼却没丁点睡意。
穿过来容易,可她没有显赫的家室背景,活下去可难了。
要不去死一死?或许还能回到现代。
她很认真的忖度了一会,没奈何的摇了摇头。听说魂穿的都是阎王不收魂的人,再死一次也不一定能重回现代,在这古代当个孤魂野鬼可算是雪上加霜了。
天人jiāo战了许久,卫夕妥协的叹气。
好死不如赖活着,万不得已她就重cao旧业,组织个民间小番队,挖坟盗墓去算了。
.
翌日清早,卫夕背着药箱离开了破庙,老乞丐昨天告诉她,几里远的地方有个村子叫张家村,兴许到那里能讨口吃的。
途中遇到了一家野户子,门口晒了几件布衣裳。
卫夕踌躇了一会,偷了竹竿上的衣裳,撒丫子开始狂奔。第一次做贼,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儿了,好在她脚底抹油,没一会就窜进了小树林里。
换好肥大的粗布短竭后,她将带血的锦袍扔在了林子里,走之前遗憾的叹了口气,这件衣服要是能完好无损的带回现代,一定可以拍卖不少钱。
在小河边洗了把脸,卫夕整理了一下仪容继续进发,直到太阳开始偏西这才找到张家村。这个村子不太大,只有十几户的黑瓦房子,家家户户都有高墙,看起来经济比较富足。
进村的时候,恰巧遇到了一个肩部受风的老头。老头见她一副郎中模样的打扮,便询问她有没有止痛膏药卖。
摆出一套“外用治标,内服治本”的说辞,卫夕入戏颇深,成功向老头兜售了假药,换来了穿越后的第一桶金。当然,这还真得感谢无良媒体播放的电视广告,让她受益匪浅。
既然现在有钱了,当务之急要先找个地方祭祭五脏庙。
卫夕按捺着心头的窃喜,将珍贵的铜板塞进了空空如也的钱袋里,淡定问道:“老大爷,这附近有没有大点的城池?”
“有啊。”老头将药包塞进了布腰带里,扬手一指,“往南走,约莫十多里地就到京城了。”
循着他手指的方向,卫夕很快找到了一条宽阔夯实的huáng土道。道上行人车马众多,想来都是往京城去的。
她拦了一辆商队的马车,主人笑容可掬,态度和善,慡快地把她捎到了传说中的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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