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乱世,作为一名武将,身边无一兵一卒,手无寸铁。如何站得稳脚跟。更别说助她匡扶平叛消孽贼,继而再现太平了。
藉着众人再次举杯共饮,花荣连连喝了几杯。方才压下心中的郁结之气,转身与戚元芳。孟贵一些人打起了闲岔。花凤淡瞥了眼勉qiáng撑笑维持的兄长,想起公主的告诫,只得心中默默为之叹惜。兄长xing格憨直死硬,有此一遭,未尝不是好事。
那些好事八卦的人自然是瞧在了眼里,互相对瞥一眼,呵呵一笑,茶馆酒肆里又有新的佚事可以拿来作为消遣谈资,山chuī海拉间彰显自己人脉的广阔消息的灵通。
祁暮清依旧是那副样子,谁也不搭理,既不吃酒也不说话,脸摆得比任何时候都臭。
瞅得慕容祺再也看不下去,捞起个酒坛,走过去推了推他,将手里的空酒盏斟满酒递过去,凑身扬了扬下巴,低声取笑道:“喂,延之,那池边我可瞧见了。得遂了心愿。怎还是这副德xing?”
祁暮清眼瞪了瞪,接过酒盏郁闷地一口饮尽,手一伸,怒道:“再倒!”
慕容祺抽了抽嘴角,只得继续做斟酒小厮,待酒坛轻去一半,才适时开口道:“不行了,适可而止。闷酒伤身。莫不是那小丫头给你气受了。”
果不其然,祁暮清面皮抽动了几下,终没能说出口,夺过酒坛自斟上,冷漠甩了句:“想八卦,你问她去。我没这心qíng,滚……”
逐客令一下,慕容祺自讨了没趣,摸摸鼻子,知道再问下去,非被饱以老拳不可。为了xing命着想,还是撤走的好。转身灰溜溜地回了座,终还是按耐不住心里的好奇,见平阳正与李从让几个笑语玩着骨牌子联句,索xing端起酒盏腆着脸凑上去。
在李从让一时没答出来时,适时给了援手,便被拉了进去凑一份子。看大家笑闹够了,暂作歇息时扭身挪坐到平阳边上点的位置,勾身说道:“二公主,可识得在下?”
平阳端着茶盏愣了愣,低首慢呷了口,放下茶盏敛帕拭了拭唇,半歪首笑回道:“怎不识得。你家兄长慕容棠可是我大皇姐东平公主的金刀驸马。若在民间,按照年岁排辈,我还得唤你声兄长了。”
这话算是给了慕容祺大大的面子,不少人目光中流露出倾羡之意。慕容祺正了正身,掩嘴咳了咳,借梯上墙道:“那就恕在下斗胆,托个大了。既是兄长,那我好奇打听一件事,妹子可否直言相告。公主方才与我那不驯表弟延之说了甚么,这小子如今还摆着个臭脸,谁去都不搭理。”
闻言,平阳面似娇羞地垂下螓首,飞霞晕颊,半晌攥帕绞指不吭声,蓦地扭身觑瞥了眼,做羞恼状道:“是他不好,我只说了句:‘整日摆着个脸,好似恶面罗刹鬼’。谁知,他便恼了,当即理都不理我,怎说那脸就像上了黑墨,脾气更是坏得要死,比那臭石头还硬。哼!该的。”
与桌的几人不约而同地怔愣住了,嫡出公主与蜀州节度使独子,这等好戏他们居然愣没瞧出来。还只当是祁延之怪脾气发作,早就习惯了这点。可张嘴规劝,貌似又不合理,恼怒的一头可是尊贵不比的金枝玉叶,另一头亦不好招惹。索xing闭嘴,继续围观看戏。
慕容祺抽了抽嘴角,彻底无语。这平阳公主还真会逮狠地方刺,那可是延之最易为之bào怒的软肋之一。恶面罗刹鬼,噗,形容的还真贴切。
想了会,开口道:“这,呵呵,纵是如此。总不好叫他一人边上傻坐着,公主可否卖我个薄面,那个……”话到嘴边,却不敢说出来。
“主动认个软,是嘛?小肚jī肠,呿,那我就卖兄长个脸,且取酒於他赔个不是。如此,可好?”
慕容祺赶紧笑眯眼点头,自是好得。若任由其不管,非最终拿他出气不可。练武场上被当成沙包来练的经验,实在太深刻了。
平阳端起酒盏,走过去撇了撇唇,将酒递至祁暮清面前,说道:“喏,我赔不是来了。且吃了这杯酒,最多我是那女夜叉。可好得?”
“扑哧”长宁毫不客气地笑了出声,几步上前来,接过平阳手里的酒盏,硬塞给祁暮清,说道:“唉,都是丑鬼,即使是赔不是,亦没有这番作贱自己的说法。要我说,你们一个是那艳魅罗刹女,一个是那玉面修罗王。如此这般,岂不圆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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