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胤海背手立了会,过了半刻,嘴角弯起丝冷笑回身道:“为了颜面,刘大人还是早些上路的好。免得本官等得不耐烦,让别人替你动手。”
刘运倡抖着身子抵死不愿,四肢伏地哆嗦了一阵子。蓦地惊醒此刻自己现下没被绑着,抬首看了看泛着奇异光泽的酒盏,倏地瞄到边上立着的侍卫腰上的宝刀。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恶向胆边生居然站起疯一般扑过去,拔刀出鞘正准备四下胡乱砍去时,姜胤海一个提脚将他狠狠踹翻在地,对准那仍握着刀柄的手就是一脚狠踩。
骨头碎裂的声音伴随着怵人的哀嚎声,惊得院里放声哭嚎的众人不由自主地抖了抖身子,纷纷蹲身缩成一团压抑低泣着。
刘运倡疼得满地哭嚎打滚,瞧到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毒酒时,却突然拼力翻身四下到处乱窜着,钻进椅子案几间爬到桌下,颤抖的声音带着哭腔讨饶道:“姜统领,你去和王爷说饶了我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他说甚么是甚么,我都听他的。我府里还有好几个绝色美人了,喜欢都给他,我还有几个特别标致的闺女明日也都送给他……”
披头散发衣衫不整拖着废了的手臂野狗般乱爬求饶吓破胆的样子,哪里还像平日里嚣张清高的读书人。
姜胤海放声大笑,回身蓦地抽出一把宝刀,对准桌下仍神神叨叨讨饶不止的刘运倡腹部狠狠捅下去,只听“噗嗤”一声,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
刘运倡捧着受伤的肚子连连滚了几圈,恰巧滚到端毒酒侍卫的脚下,边上立着的两个机灵些的侍卫互瞥了眼,一个伸臂提起刘运倡的后颈,一个负责用匕首撬开他紧阖的牙关,捏着他的下颚将毒酒qiáng行灌了下去。
一阵剧烈痛苦的痉挛抽搐后,白沫唾涎混着黑血从歪斜的嘴角流出,七窍缓缓淌血面色刷黑,不刻,刘运倡的身体渐渐僵直死透了,只双眼仍bào突大睁着。
姜胤海将宝刀在刘运倡的尸体上胡乱蹭了蹭,冷眼瞥了会,咧唇轻嗤道:“把这眼睛挖出来喂狗,心肝肺煮熟了喂猪,头割下来请功完就挂玄武门城墙上示众,直到变成骷髅头再取下来做成酒具送於庆山王解气。无头尸体嘛,拉到西集市吊起来抽万鞭示众,再bào晒上几日就随意埋了吧。”
几人诺声领命,将刘运倡尸体拽拖到后院马厩那去处理。
姜胤海拍了拍将军肚,慢步跨出来咧唇笑道:“这些人,但愿身上有人命官司的一个不留,明日就拉到菜市口全砍了。剩下的就都按朝廷规矩来,就这样。”
这厢,庆山王府世子书房,李从让将一纸休书丢到了刘兰芝脸上,冷脸轻笑道:“此处庙小供不得大佛,刘大千金还是移驾的好。”
刘兰芝捧着休书不敢置信地看了会,蓦地踉跄倒地放声狂笑了番,最后在仆役的押解下,正身站起整了整衣襟,理了理云鬓,恨恨地瞪了眼边上立着的红叶,弯唇轻轻笑道:“恭喜你了,贱蹄子。”
说完,仰首大步离开。心里迅速开始盘算起来,手里捏着庆山王府那么多不利证据,索xing趁此机会离开,待日后的东山再起。却不知她的后台刘府此刻正被抄着家,与之谋划设毒计行jian事的父亲已然身首异处。
怀揣着白日梦,匆匆收拾了金银细软,将所有能拿能带的全部带走。驾着马车嚣张地离开了庆山王府,还没转弯却被一群等待许久的铠甲卫士拦了下来,将她与贴身丫鬟海棠qiáng行扯下来五花大绑好后,扒开两人的嘴各自灌下半碗苦涩的糙药汤。
这时,顺天府尹才从后面的蓝呢软轿下来,慢步走过来笑道:“得闻线报:罪妇刘兰芝连夜卷款出逃,果不其然抓个现行。现有确凿证据表明两年前震动京城的‘西郊恶鬼索命的无名碎尸案’与你有关。另还有多宗无头命案与你关联,现本官就是来拘拿你的。”
刘兰芝正想开口反驳辩解,可喉咙一阵火烧的疼痛,蓦地了然方才被qiáng灌了甚么。仰首发出惊悚的恐怖沙哑笑声,很快被人上前拿脏布堵住了口,拖上了囚车准备送往牢狱。
路过刘府门前,看到那铮亮的铠甲锋利的刀枪,威武冷面的士兵,火把通红照亮的半个边,大开的府门摔到门槛上的牌匾,还有那些掩面哭泣的众人,刘兰芝一瞬间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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