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几个熟友听不下去了,赶紧上前扶起李从让,开口劝道:“罢了罢了,就此打住。不应景呀,陶潜先人非得气死,专挑冷刺念。越发的心酸了,不应景。打住了,酒多了。”
慕容祺抢过酒葫芦,豪气地仰首灌了起来,直至酒尽,眯眼晃了晃撒开手甩到一边,笑道:“其他不可及,且效醉昏昏。”吟完,蓦地席地盘坐,拍地大笑。
众人懵了下,忽地了然只得拍额苦笑,却莫可奈何。
齐笑煜端起茶盏慢酌一口,浅笑道:“好一个众人皆醉你独醒,我等皆俗套了。慕容二少,皆请饮上一杯山泉水,再且挥墨豪洒如何?”
“呃,不了。胸中点墨少许,不行,最多吟上几句古人的佳句名诗,自己的牵qiáng得厉害。既是我的私下好友,就别提这些。不行,我们说说女人如何?反正现下无女眷在了!”
李从让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毫不客气地踹了脚这窝囊废,怒斥道:“说你这混小子溜这里作甚?呿,少来,谈女人。老子向来只管压和扒,没‘弹’过。”
“滚,下九流的东西。也就这德xing,出息的。”
“老子当然出息,你们这么多人中间,老子第一个做老爹。一举得男,还是带把的。不服气,不服气试试?”
“这里没不带把的,滚……再二十年,最多再多一个。”
闻言,李从让仰首哈哈大笑开,指着慕容祺,笑得满地打滚。绸衫皱褶,枯糙枝cha到了头发上,猛一挥袖笑道:“今朝有酒今朝醉,管他明日是与非。走,喝酒去。”
众人互相拉扯着,再次往后山而去。齐笑煜担心地瞅了眼平阳离去的方向,碍于众人的推搡,无奈只得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这厢,祁暮清拽住平阳的手,沿着石砖小道一路埋头走着。平阳先是脱力挣扎,却碍于蛮力怎么也挣脱不开。正想张口呼救时却被对方凌厉寒光堵了回去。
跌跌撞撞地勉力跟着,不想,脚下没注意,一个磕碰扑向前去,额头狠狠地撞在对方的下颚。疼得眼泪直打滚,咬牙拼力忍着。
祁暮清闷哼一声,心里暗咒了几句,想忍下这口气,终忍不住开了口。伸指狠狠戳了戳平阳的额,怒斥道:“你个蠢丫头笨女人,有没有脑子。走个路都这么笨,还学别人玩心眼使手段耍bào力。得是碰上我,要是别人非撕了你下酒来解气。”
尴尬处依旧的微微刺痛,恼得他火气烧的更旺。到处发了疯地找,居然没事人似的跑去跟陌生男子品茗论诗去了。亏得他四下寻不到急得抓地挠墙时,她却没心肺地谈甚么谢公陶渊明。
越想越发地气,手指点戳得更用力,丝毫不留qíng面。腾腾乱冒的怒火却在瞧到她的泪水时,霎那间化为乌有,只剩下满腹的醋意肆nüè着。
祁暮清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吃女人的瘪受尽闷气。娘亲与父亲争斗吵架每每提剑相杀时,他便暗自下定决心将来要娶个一等贤妇回来。身边那些会武的师姐妹自也入不得他眼,寻常家的闺秀千金觉得又显小家子气。总之:怎样他都看不顺眼,却不想一次京城行毁了一切。
越想越恼火,索xing靠着个树桩坐下将平阳抓到怀里,反压到膝上。对准娇臀就是一阵铁砂掌,一边柔言训斥一边辣手惩罚。
平阳先是惊愣吓住,等臀上传来剧痛,一阵费力的挣扎无果后死咬着唇就是不吭声,泪水蓄满眼眶就是不淌下来。
“不长记xing,就打得你长记xing。若不是我求圣上压下旨意,现如今你已是我祁家妇。好的不学,非学那些失行妇人与浮làng子弟为伍。今若不重罚你,他日有何下场?”
平阳咬唇泌血就是不吭气,咬紧牙根忍着。直到手酸,祁暮清才停手将她揽到怀里,从怀里掏出帕子擦拭着那纵横满面的泪,眯眼冷哼道:“倒是硬气,知我今日为何罚你?”
平阳双眸含恨,终抵不过那火辣辣剧痛,粉拳一顿乱捶,唾弃道:“打就是打了,有何理由。不就是报复踢你那脚。”
闻言,祁暮清气得横眉竖眼,提手压下又想来打。却终停下手,默默叹息声,将平阳揽于怀里,哑声低语道:“为何我与你说的,一句听不下去。皇权这东西向来是男子追逐的。你虽生于皇家,却只是个公主。莫学前朝那几位,没有好下场。纵使你是出于辅佐的目的,也不要出手。
你不适合,冉儿。还要我说几次,何苦将自己bī到这个角落。再如此下去,你这烫手山芋,我断不会接的。大厦倾颓,我只能护得你一人。过两年安心嫁过来,莫再生事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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