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虽然你们这次打胜了,可……如今朝里庆山王与太子两派相持不下,这种qíng况下,你们三人岂不……”
“呵呵,这点,表堂妹放心。那些闲事,我不曾参与,更不会过问。”
“倒不知道堂兄是个喜欢装聋作哑的,你即便这么做了,怕也脱不了关系。你是庆山王叔的嫡子,又与平阳、太子他们jiāo好,呵呵,确实难为了些。可现下最难做的怕不是你我,而是祁、慕容两家。”
闻言,慕容祺挑了挑眉,故作不知地发问道:“为何?”
“呿,你就继续装糊涂吧,总有一天,你会吃装聋卖傻的苦头。懒得理你!我父王说了:他是李氏的子孙,那两位,不管将来谁做了皇帝,他都会继续臣服。只有一点:若是哪日变了天,大夏朝亡了,改朝换代了,我甘州必腹背受敌,所以,也需要早些做谋划,以防不测,未免将来束手待毙。”
“喔,这到奇了,难道申王没有拥兵自立的心?”
“说甚么了?他有又如何?只要本郡主在,万事由不得他做主。拥兵自立,哼!就他这三斤半两,还不够别人塞牙fèng的。”
“噗……郡主,他毕竟是你父亲。哪有这番不堪?”
“三斤半的鸭子,二斤半的嘴,六两骨头四两的腿,能有甚么能耐,连我都能一眼看透,万莫再说其他人。逢此乱世已然是大不幸,若再不有点眼里见,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说我,你祁、慕容家不也是,实力早就可以拥兵自立,为何不做呀?
大夏朝到底还在,傻子才做那出头鸟。唉,想我大夏朝开国至今三百余年,当年何其繁盛qiáng大,不曾想,破落到如此境地。藩镇林立,早已病入膏肓,过得一日是一日了。
找你们来,只想说一句话:‘袖手旁观,静待其变。’这句话也请捎给那憨子,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可怜,可叹……”
说完这句,霄灵郡主迅速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李从让与慕容祺两人互相gān瞪了会眼,甚是郁闷。搞了半天关键的就一句话,李从让有想打人的冲动。
慕容祺倒是淡定,嘴角噙着温润的浅笑,摇扇闭目思索着霄灵郡主最后的那句话,有意思,着实有意思……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确是个难得的聪慧女子,可惜了,终不是男儿身……
58、五八回旁观
靠窗勾首瞧着霄灵郡主出了茶楼就迅速上了马车绝尘而去,慕容祺弯起抹意味不明的笑,觑了眼对面明显神游太虚境的李从让,打趣道:“哟,表堂兄,看哪里了?”
懵懵然的一句,李从让后脊梁一凉,打了个激灵,倏地抬首反问道:“瘆人的慌,霄灵那丫头我是没则,由着她乱喊。你这家伙与我是哪门子的亲?我怎么不知道?”
“喔,本侯正奇怪了,左一句:表堂兄,右一句:表堂妹,听得人着实晕乎。呵呵,原是乱喊的。那可否问一下缘由?”
“也没甚么稀奇的,你该知道这李厚忠乃高宗第六子李锘武之后,世袭爵位偏居甘州苦寒之地,尽忠苦守边陲至今已传至十一代。因其世代有功於朝廷,皇伯父初登基时感念于此,李厚忠得以破例封‘申王’。
实际血缘早已疏远了,皇伯父便将刘太妃之女常山公主许配给了他,有了这一茬,霄灵喊我表哥、堂哥都可以,可这丫头自小就爱标新立异,非喊我甚么表堂兄,我没则,只好由着她了。时间一长,就出了这啼笑皆非的怪称。
当然,不止针对我,比如:皇伯父,就被她唤作:皇舅伯父……就不一一列举,你自己顺着往下想,最好,别晕了。哈哈……”
李从让很是得意,劈手夺过慕容祺的扇子挥开,惬意地扇了扇,起身笑道:“既然已见了客,就回吧。留在这也哪里去不得,不如早点回去的好。”
说到这,状似惬意地整了整衣襟,弹了弹下摆,推开门摇着扇子潇洒而去。恼得慕容祺牙根痒痒,原地gān瞪眼,却莫可奈何。只得后面快步跟上,出了门牵过马,翻身策马扬鞭回嘉峪关。
日暮时分,两人便回到了漠西大营。下得马后,直奔主帅帐而去。方巧祁暮清有事不在,二人顿感腹中饥饿,便唤来膳食决定先饱腹要紧。未待坐定,慕容祺眼尖,很快瞅到偏角几案旁甚是眼熟的几大包裹,挥开扇子哧哧笑出了声,侧肘捣了捣边上闷头喝茶啃jī腿的李从让,说道:“别急着吃,瞧,我看到甚么了,嘿嘿,好大的包裹,嗯,肯定有……”
李从让不屑地瞟了眼,轻叱道:“你做梦了吧,啊,啥都没有!想偷看,你自己去,别算我,迟早得被主帅推出去‘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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