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理说,邵父膝下有两个嫡出的儿子,这爵位怎么着也落不到庶出之子邵恒的手里。只是那严氏却有个有本事的妹妹,早些年的时候进了平王府做丫鬟,后来竟入了平王的眼,先是做了通房,后来生了个儿子,被提成了妾。再后来,平王府的王妃去世,王爷未再续弦,小严氏竟以妾室的身份把王府给代管了起来。因为这事,严氏也自觉身板硬了不少,说话行事便不复早些年在府里那般温顺小意,便是在康氏跟前,也开始拿些架子。邵恒也把邵父哄得欢欢喜喜,服服帖帖,若不是国公府的爵位还在老太爷手里,只怕这会儿早就把世子的位子给抢到手了。
邵仲被梁康笑话,倒也不气,笑着应道:“我这是为了那卢家大小姐好。你看她那模样,虽说长得还不错,可脾xing却不怎么温柔和顺,日后嫁出去,怕也跟夫家处不好。再说
了,她名义上是卢家大小姐,可到底还是过继过来的,正经的权贵之家怕也瞧不上。与其到时候随便嫁个末流小官,说不定最后还因xing子不和闹什么和离,倒不如嫁给我,最起码,我xing子好,长得又好看,又不在外头拈花惹糙……”
他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堆自己的优点,得意洋洋,一旁的梁康越听越是觉得好笑,终于忍不住上前敲了他的脑袋一把,小声道:“仲哥儿啊仲哥儿,你这乐观开朗的xing子倒也是极好的。只是——你刚刚说什么来着,什么和离?那小祖宗的耳力可好得很,你就不怕被她听——”
他的话还未说完,邵仲就已经冲出了门,晃着脑袋朝船舷上左右看了看,好半天才把脑袋缩回来,气急败坏地骂道:“你怎么不早提醒我!”
梁康愈加地欢喜,继续“苦口婆心”地劝他,“人家小姑娘才多大,十二三岁吧,你这不要脸的竟然现在就开始算计人,传出去也不怕人家笑话。禽shòu啊禽shòu……”
邵仲板着脸走回来,一把拎住梁康的衣领狠狠地扔了出去,又毫不客气地把门锁上。梁康在外头扯着嗓子想骂人,才开口忽地想到这里是卢家的船,好不容易才把脏话压了下去,呲牙咧嘴地暗骂了一通,尔后下楼去寻人喝酒。
七娘在卢瑞屋里,一直竖起耳朵听着这边的动静,从邵仲说“娶她”开始,她就开始咬牙切齿,脸上表qíng一会儿恼怒,一会儿凶狠,只把一旁的卢瑞吓得都不敢说话了。迟疑了好半天,卢瑞才怯怯地拉了拉七娘的衣袖,小声问:“姐姐怎么了?是不是受了委屈?”
“没事。”七娘摸了摸卢瑞的小脑袋瓜子,仔细看他圆乎乎的小脸,眼睛亮亮的,眉毛生得极好,漆黑又有光泽,柔顺地全都朝一个方向长,耳朵和嘴巴都是圆圆的,一看就是极有福气的样子。难怪邵仲会说瑞哥儿的面相生得好了。
“那个邵公子,你以后离他远点。”想了想,七娘觉得还是事先警告卢瑞比较好。
卢瑞眨巴眨巴眼睛,不解地看着她,想问,又不开口。
七娘又不好和他说邵仲装瞎子和当刺客的事儿,只得含含糊糊地道:“反正我觉得他瞧着不大好,唔,不光明正大,做事qíng都带着目的。你反正离他越远越好。”
卢瑞低低地“哦”了一声,表qíng有些纠结。七娘见他这模样,立刻知道他打算阳奉yīn违了,忍不住急道:“瑞哥儿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
“可
是,熠哥儿说的不是这样的。”卢瑞低着脑袋不敢看七娘,可说话的语气却很倔qiáng,“熠哥儿说,那个邵公子人聪明,又亲切,学问也做得好,京城里好多人想请教他,他都不怎么搭理,现在好不容易才有机会,为什么要……要躲着他……”
这是卢瑞第一次如此明确地反对七娘的意见,所以,她愣了许久都没有反应过来,只怔怔地看着他,只是几天的功夫,七娘忽然觉得她好像有些认不出面前的孩子了。那个从来都乖乖听话的小孩子,傻兮兮地看着她笑的弟弟卢瑞,似乎跟面前这个少年人不大一样了。
七娘默然地出了门,没有回卢瑞的话,也没有责骂,可越是这样,卢瑞就越是不安。
“姐——”瑞哥儿颤巍巍的声音一出口,眼泪哗地落了下来,噔噔噔地冲出来拽住七娘的袖子,哭道:“你莫要走了,是我不对,我以后都听你的话,你莫要生我的气,莫要不理我……”
小孩子着急起来就抽抽噎噎地哭,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淌,泪眼朦胧的,要多可怜有多可怜。七娘本就没有生他的气,而今见他这幅泪眼婆娑的小模样,心里顿时软成了一汪水,伸手在他的小肥脸上揪了一把,小声骂道:“瞧瞧你这样子,动不动就哭,哪里像个男子汉!”
卢瑞抹了把脸,依旧是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姐姐现在都不怎么和我说话了,我害怕!”他吸了吸鼻子,又问:“张妈妈说,要我日后不要动不动就去找姐姐,不然,别人会不高兴。我以后是不是都不能跟姐姐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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