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微因起chuáng后,先整理了chuáng铺,然后自己随便做了点早餐,开始整理房间。gān活gān得极为利索。本来她想偷懒用拖把拖地的,但想想拖把拖的不gān净,就跪在地上洗地了。这事要是放在平常,叶微因不会出什么问题。可她忘记自己怀孕了,身子不如从前,久跪在地,起身的时候,氧气没供足,她眼前一黑,身子不禁晃了晃。晃一晃也没事,正好脚底打滑了,她整个人后仰摔在地上,屁股先着地,但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散架了。紧接着她感觉自己的肚子开始疼了起来。后知后觉的叶微因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个孕妇。
不好,难不成要流产了?叶微因一下子害怕了,她忍着痛爬起来,跑到房间给贺迟远打了电话。贺迟远那时正在开会,受到打扰,说话的语气自然不是很好,但当听到她摔倒了,着急地告诉她,让她在家候着,他马上回家。
贺迟远的的确确是急火燎原地赶回家,平时十五分钟的车程,硬是被他缩成了八分钟。
叶微因老实地躺在chuáng上不敢动弹,也不知怎么的,当见到贺迟远,委屈地泪水喷涌而出,好似在预先打好预防针,告诉贺迟远,这不是她的错,她也是受害者。贺迟远见叶微因哭成泪人了,也来不及骂她了,只好关怀地把她打横抱起,送医院。
叶微因也老实,乖乖地窝在贺迟远的怀里,脸贴在他的胸前,轻轻一嗅,一股淡淡的古龙水沁入心脾,很踏实的感觉。有那么一刹那,叶微因觉得,这就是安全感。而这种安全感是在林暮年身上找不到的——知道他会来的那种信任。
不幸中的万幸,叶微因只是先兆xing的流产。医生表示,胎儿前三个月极为不稳,万事都要小心为好。医生刚看完,贺荣光已赶到了医院,先臭骂了贺迟远一顿,然后轻声细语地劝告叶微因凡是要小心,有些重活孕妇不该动等等。
贺迟远站在身后冷眼地看着,嘴角掀起轻蔑的笑。
叶微因一面应着,一面看了看贺迟远的表qíng,心里顿觉不是滋味。她难受的不是贺迟远对待贺荣光的态度,而是两父子之间岌岌可危的关系。或许她生长在父爱恩重如山的家庭,在她眼里,她最珍重的就是亲qíng。
“爸爸。”叶微因忽然对贺荣光喊了一声。
贺荣光以为叶微因哪里不舒服,着急地应着,“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叶微因笑着摇摇头,报以安心的眼神看着贺荣光,“阿远说想让你到家里吃他做的甜品,我寻思家里有点脏,就自己整理了,当时阿远不在家,要是他在,哪舍得我gān活啊。”
贺荣光听着,脸上露出复杂的表qíng,看了看贺迟远,没再说话。
贺迟远则是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
贺荣光说:“哎,阿远要上班,你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我等下叫金管家给你找个保姆照顾你。”
叶微因道:“保姆已经找到了,我是想等老宅装修好了,让她去老宅。”
“装修还要一段时间,这事不能拖。”
叶微因妥协道:“那行,我待会给我同学打电话,让她明天来上班。”
贺荣光一惊,“你同学?”
“是啊,大学同学,挺细心的。”
“这也好,大学同学有话题,也不会让你闷。”
“嗯,是的。”
正在这时,病房的门被打开了,叶爸爸叶妈妈焦急地走了进来。叶妈妈率先冲到叶微因的chuáng边,“微因,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摔了啊!吓死妈妈了。”
叶微因报以微笑,表示自己无恙。自从知道自己的妈妈和贺荣光有过一段,她便把注意力分出一点,观察两人之间的气氛。让叶微因很无奈的是,她妈妈从始至终没正眼去看贺荣光,倒是贺荣光,从叶妈妈进门起,眼神就没在她身上离开半秒。倒像是,襄王有意,神女无心。
倒是她的爸爸,时不时地把目光瞟向贺荣光,其眼神,闪烁不定……送走两方父母,贺迟远回来后,站在叶微因的chuáng边冷冷地看着她。叶微因整个人倒跟没事儿一样,吃着贺迟远给她削好的苹果,怡然自得。贺迟远斜睨她一眼,“你为什么撒谎?并且,我很不喜欢你这个谎言。”
叶微因啃了一口苹果,嚼了嚼,“我觉得父子之间不该有隔夜仇。”
“他配做父亲?”
叶微因反问:“你配做儿子?”
“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叶微因抿了抿嘴,似在隐忍,“在我看来,你爸爸确实不是个好爸爸,但他至少没做出十恶不赦的事qíng。他没有抛妻弃子,他只是有他的qíng非得已,你作为儿子,何必这么咄咄bī人?”
贺迟远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我咄咄bī人?你也看到他对我的态度了。你的大慈大悲,你的普度众生,我无福消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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