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景深整理着领子,递过来一个‘废话少问’的表qíng。
她乖乖去收拾了东西,穿上羽绒服,圆滚滚的跟在他后面出了少年宫——出来碰见几位老师和几个学生,大家都对她旁边突然出现的帅男人感兴趣,打招呼也格外热qíng。她微笑以对,心叹,眼前的男人就是咱们如雷贯耳的画神慕景深啊,可惜不能告诉你们不然会被尖叫围观然后被那男人掐死的……
上了车,展念初摘掉捂在脸上的大围巾,看着他,“老师,今天多亏你,我想我们班的学生大概可以包揽比赛所有奖项吧。”
这种层次的恭维慕景深显然不放在眼里,展念初也知道一句谢谢顶没用,从包里掏出一条巧克力饼gān,“这就是我说的那种特别好吃的巧克力,朋友从法国带回来的呢,不知道你吃过没有,也许那家店就在你家附近也说不定。不腻的,送给你。”虫
他两手开车,她打开车上的储物盒放进去,拍了拍,“饿的时候吃一块,立刻就有力气了。”
看着前方,慕景深不言语——她以为他会骂自己幼稚无聊的,可是没有,他其实也不算太无常,起码她真心感谢他的时候,他是看得出来的。
车子停在一间画廊门外,以为又要看展览,展念初还懊恼他怎么不提醒自己打扮一下,慕景深开门下车,瞥了眼正照镜子的她,“甭弄了,没人要看你。”
她默默收起化妆包爬下来,一路跟着他进入高规格的画廊里——真的,跟着他除了要有非凡的勇气和毅力之外,还要有铁打的心脏,不然早晚被他挫折死。
工作人员看到慕景深来,笑着迎接,“先生,来取画吗?”
慕景深点头,“办手续吧。”
展念初看着他,不知道能让画神看上的作品到底有多么别具魅力,正雀跃期待着,工作人员就小心地拿着一幅水果的静物油画走了过来。
看到那幅画的时候,用震惊来形容也不足为过——展念初反复确认,才终于接受了这确实是慕景深看中的那幅画。
她gān笑两声,“老师……这……你买它要gān什么?”给瓜瓜当玩具吗……
慕景深抚摸了下画作的边框,“你觉得不好?”
她试图从不同的角度来赏析,无奈还是骗不了自己,只好挫败的说,“老师,这就是我不能进步的原因吗?为什么我看这幅画很糟糕?这是什么蓝色,太浓看起来好压抑,还有这里,容器竟然不对称,这幅画要是当作业jiāo上去给陈凡老师一定会给零分再臭骂一顿的。好吧,我还是无法突破教条主义……”
慕景深侧头盯着她,似笑非笑,没有气她吐槽也没有打断,等她说完了,慕景深才看了眼工作人员,“票据拿来,给她签。”
展念初稀里糊涂,不明白慕景深到底在gān嘛——他买了一副丑到爆的画,却用她的名义进行,是想给她按个缺失品味的罪名吗?
正在办手续,工作人员忽然说画的作者正好过来了,要跟买家当面说感谢,慕景深在展念初肩头推了把,“你买的,你跟他聊。”
说完,一扭头去了洗手间。
云里雾里的站在那儿,展念初签完票据手续,原作者就翩然而至——是个小有名气的画家,不过说真的,他的作品真的欣赏不来,不过运气却很好,每幅画都能以高价卖出。展念初对此也只有gān羡慕的份儿。
两个人握了握手,那位戴眼镜的瘦高男人很高兴,“没想到你这么年轻就能欣赏我的画,其实它里面有很多隐藏的含义——你并不都知道吧?我分析给你听?”
展念初急忙摇头,打量着他,“不麻烦不麻烦,这里不是有介绍,我可以慢慢看的——冒昧问一句,雷耐先生,你长得让我想起……有位很知名的已故艺术家雷至诚……”
“那是我父亲。”雷耐脸色一下子变得不太好看,但是还是保持礼貌,“他死后,很少有人还记得他了。”
展念初觉得自己唐突了,“抱歉……我没有别的意思,我也是学画的,中学时参加个比赛,雷老先生做过我的颁奖人……他很亲切,是个好人。”
雷耐苦楚笑笑,“他清正了一辈子,受他恩惠的人也不计其数,出了那事后,大家都避之不及,当众说仍然坚信他是个好人的,你倒是第一个。我父亲知道了,应该会欣慰一点吧。”
展念初听得有些悲qíng,再看那副静物,好像也不是那么难看了……
雷耐走后,慕景深才从洗手间姗姗出来,知道他是懒得jiāo际,要是被人知道他的身份,肯定难以脱身,所以她很注意配合他不爱曝光的习惯。
离开画廊,他一路开车往餐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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