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慎卿闻言一愣,接着便是一脸凝重的表qíng。虽说这小舅子平时很多时候都是满嘴胡柴,可他今日说的这番话却也真有几分道理。虽说桃花源内所发生的一切,萧惠欢都已经详细的跟他们讲过了。可是这些事qíng他们毕竟没有亲身经历,无法判断发生那些事qíng的过程中,有没有不合常理的地方存在……
“这样,惠涛,你再让侍卫们去请几位得道高僧来,倘若郎中们诊治之后,无法弄清楚你姐的病根,咱们便让高僧们看看,是否有必要做法驱邪。”说着说着,沈慎卿自己的脸色倒是变得异常难看:“惭愧啊,子不语怪力乱神,你姐夫我饱读圣贤书,此时却不得不出此下策……”
萧惠涛反过来安慰他:“姐夫,这事儿你做得对。倘若我二姐有个什么好歹,那咱俩回去非得被我爹娘生吞活剥了不可。我绝对不和你开玩笑,我爹娘真做得出,你完全无法理解我爹娘对我二姐看得有多紧要……”
沈慎卿闻言烦躁的挥了挥手:“我可不是担心老泰山对我的责难,若是你姐真有个好歹,用不着你爹娘动手,我自己都会掐死我自个儿……行了不说了,你快让人再去请两位得道高僧来候着……快去快回”
萧惠涛神色凛然的点点头,转身便要出去,却听见一声娇庸的声音传来:“你们两个大男人,在门口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沈慎卿和萧惠涛闻言一惊,不约而同的回过头来,却见让他们担心不已的正主儿,此时竟然又跟个没事儿人似的,从chuáng上爬了起来,坐到了桌边,双手在桌子上的食盒当中翻找,似乎是在找吃的。沈慎卿见状微微一喜,连忙丢下萧惠涛跑了过去:
“欢儿,你可觉得好些了?”
萧惠欢诧异的瞪大了眼睛:“我本来就没事儿啊,方才我想了想,或许是这两日夜间歇息的时候,不曾盖好被子,弄得凉了肠胃,又受了点风寒,这才令肠胃有些不适,身子也有些乏力。今日咱们好生歇息一宿,应当就没事了……”
沈慎卿闻言,一双英挺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大疙瘩:“瞎说,凉了肠胃那会像这般不断的gān呕,连脸色都呕白了。不行,今儿个一定要让郎中好好瞧瞧,否则为夫心中终归是不放心……”
萧惠涛也在一旁劝道:“是啊二姐,郎中已经在楼下大堂了,立马便到。二姐你便让郎中好生为你诊治一番,以免让我跟姐夫担心……”
萧惠欢见这两个自己生命中极为重要的男人,都异口同声的要求自己让郎中诊治,心中自然有一种被人紧张在乎的优越感,当下连忙点头道:“我又没说不让郎中给我瞧病啊,我只是想告诉你们,让你们不要那么紧张而已……”
沈慎卿跟萧惠涛这才释然,恰好此时第一个郎中到了,在门口轻轻的禀报了一声,便跨门而入。沈慎卿连忙跟萧惠涛一起,一左一右将萧惠欢扶到chuáng上躺下,并且放下了蚊帐。仅仅留下一条手臂露在蚊帐之外,却还在上面蒙上了一片白色绸巾……
那郎中倒是不以为意,封建社会,礼教大防,这样做才是正常的。当下也不多说,冲沈慎卿和萧惠涛点了点头,便搬条凳子坐在chuáng榻下方,将药箱搁在自己的膝盖上,从药箱里取出一条叠成方胜形的白色毛巾。随后盖上药箱盖,将毛巾放在药箱上,再轻轻捏着萧惠欢的手臂,将其拉到药箱上方,搁在白毛巾上,闭着眼睛开始号起脉来……
沈慎卿和萧惠涛俩人,此时连个屁都不敢放,满脸紧张的看着眼前这该死的郎中,看着他那倒八字形的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展,时而狐疑,时而释然,直恨不得扑上去掐着他的脖子问结果,然后一把捏死他……
好半晌之后,那郎中才睁开了眼睛,慢悠悠的将萧惠欢的手臂放回chuáng榻,又将白毛巾收起来放回药箱里。之后才慢条斯理的站起来,脸上带着丝丝欣然的神色,清了清嗓子开始向沈慎卿和萧惠涛俩人发问:
“敢问两位,病人先前是否总是恶心gān呕?浑身乏力?”
沈慎卿和萧惠涛俩人心头一喜:神医啊,一下子便能看出病症,当下忙不迭的点头:“正是正是……”
郎中脸上慢慢弥漫出了笑意:“再敢问,两位可是病人的亲属?”
这回萧惠涛有些不满了:废话,不是病人的亲属我们这么紧张gān什么?沈慎卿则是有些傻眼:莫非郎中诊治病人,还要连同病人的亲属一块儿整?当下不敢怠慢,连忙答道:
“不错,chuáng上的病人乃是内子”说着又指了指萧惠涛:“这位乃是内子的亲弟弟……”
那郎中点点头,脸上的笑意更加浓烈,看得沈慎卿和萧惠涛毛骨悚然,这倒霉郎中莫不是脑子有问题?我们请他来为欢儿瞧病,他怎么就是号了号脉,便笑得如此丧心病狂?不是医者父母心么?
这个想法刚刚升起,俩人便听见一声怒斥:“胡闹,一个为人夫,一个为人弟,竟然还带着一个孕妇四处奔波,你们简直是荒唐透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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