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虽然当昏君很慡,但是当昏君的臣子就一定很惨淡。所以,孟明远还是很庆幸开华帝是个明理之君,他或许只能是个守成之君,但是,通qíng达理,听得进谏言的守成之君也是有机会成为一代贤君的。
但是,皇帝不高兴,罚俸禄神马的这简直就是玩儿似的处罚。
“这些人简直枉吃俸禄,所有病休之官减俸半年。”
对于皇帝给出的处罚,丞相表示:反正不是扣自己的工资,爱谁谁。
被扣工资的大臣则觉得,扣点钱挡个灾,值!
皇帝丧子,心qíng抑郁,无心公务神马的,正常。
于是,身为丞相的孟明远就苦bī了。
丞相平时的公务就够繁重了,现在把原本属于皇帝的事也兼职了,那只能没有最苦bī,只有更苦bī。
身为皇帝的机要秘书,孟明远不管多苦bī都只能含血吞下。
不但得含血吞下,还得双膝跪地,歌颂皇恩浩dàng……这都还不算,丫还得充当知心大哥劝慰开解皇帝,以国家大事为重云云,孟明远觉得当个合格的好丞相真心太不容易了!
哥不是超人,内裤外穿神马的审美很扭曲好不好?
不是超人的孟丞相搜肠刮肚了一番,然后在勤政殿偏殿东阁间只有君臣两个的时候,对开华帝劝道:“圣上,龙体为要。圣上正值壮年,子嗣不是问题。”咱们要展望未来啊,亲。就算你体力不济,咱们中医博大jīng深,各种食补药补啥啥的,绝对能够保证您大杀四方,当然,后遗症什么的大抵御医们也是不敢拍胸脯保证的。
皇帝嘛,其实说白了,有时候就是个延续皇家血统的种子选手。
“朕只是有些心累。”开华帝面色有些yīn郁,他已过而立之年,两个皇子却先后夭折,这对他而言真的很打击。
“圣上当宽心为上,皇后娘娘正怀着龙嗣,后宫其他妃嫔也有孕兆,我大庆朝国运昌隆,龙嗣延续万万年。”呸,拍马屁这活儿真心呕人,他宁可埋头认真工作,也不想这样谄媚的。
“马上就到会试之期了,孟卿肩负为国选才之责,当为朕为忧。”
“这是臣该当的。”
“朕素知卿足智多谋,文思蜚然,此次出题莫要太出意料。”丞相每次出题都剑走偏锋,应试举子们多有抱怨,他这个一国之君总不好太过无视。
“臣遵旨。”大老板发话,下属自然照办,出个中规中矩的题嘛,简单。
“这些日子孟卿府上倒是颇为热闹。”皇帝意有所指。
孟明远道:“臣也颇为烦恼,臣公务繁多,哪有那许多的闲暇去为人师。”
皇帝看了他一眼,没表示意见,心想,你就算有工夫,大概也不会想làng费在那些人身上的。
说起来,丞相实在不是个好人,挑起了旁人的兴趣,然后他却撂挑子不gān了,摆出一副油盐不进的架式,简直忒拉仇恨值了。
“臣看到那些礼物,实在心动,却苦于无力指教。”
开华帝的眼角忍不住抽搐,这就是他的丞相,当着他这一国之君的面就表示他其实很想收受贿赂,主要是因为双方条件谈不拢,所以扼腕叹惜……“你身为一国宰辅,就不能对那些huáng白之物少些钟爱吗?”
“臣一直为这个目标在努力。”
开华帝:“……”
“非是臣钟爱那些huáng白之物,实实是臣的许多政令若无充盈的国库做后盾,都无法实施下去。臣爱财,概因时势,这是臣无能为力之处。”孟明远表示自己其实是大庆朝最大的一只窦娥,没有之一。
开华帝有时候其实真想一巴掌拍掉丞相脸上那为国尽忠,为民尽心的公仆表qíng。
“圣上若无他事,臣便想告退了。”因为你丫的最近无心理政事,哥身上的担子一下子就重了,哥没心思陪你丫的下棋解闷,哥要回中书省去nüè下面的属官。
刚刚丧子的开华帝也没什么心qíng跟丞相下棋,总觉得要是跟丞相呆得久一点,没准他的心qíng就更郁闷了。
向皇帝告辞之后,孟明远便顺利出宫了。
宫出了,可是,孟相爷远远往家的方向看了一眼,心里叹气,接下来一段日子怕是又只能以中书省为家了。
尼玛!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致仕归养……真闹心!
☆、97公子风流
又到会试。
从上一辈子到这一辈子,孟明远简直是一提考试就牙疼。
上一辈子,从小学到大学,那是小考大考,考考不断。这一辈子,开头是考生,后来熬成了主考官,这主考官还当起来不给换,你说这得多闹心啊。
主考官跟考生,这就是矛盾的两个对立面。
皇帝说了,这次不让出难题。
可,问题的关键是,孟明远不知道什么样的题它才算是中规中矩的,他不是土著啊,这真是他的硬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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