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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的确是冤枉了她。虽然能和秦芮在一起睡觉这件事让季悦枫兴奋不已，却还不至于让她那浮躁的心兴奋成青楼姑娘。在很多时候，季悦枫都是个容易满足的人。即使秦芮一直对她都是若即若离，甚至说是毫不在乎的样子，但每一次只要能和她亲近一下，就已经能让季悦枫高兴好一阵。

今晚的月光，似乎特别明亮，斜斜的照进病房里，即使是不开灯，却也能把人的面貌看清。秦芮转身，常常不苟言笑的脸上，带着几分红晕和羞涩。她伸手解开盘着的头发，那如墨般的瀑布长发散落。白色的衬衫随着她走路的动作来回摆动，其中那两条明晃晃的大腿，就好像是这黑夜中的发光体一样，分外显眼。

这样的秦芮，只看了一眼，便让季悦枫再也挪不开视线。几乎是出于下意识的，她把右手伸出去，做了一个邀请的动作。而后者在犹豫了几秒之后，也回握住她的手，躺到床上。

一个人的病床很宽敞，却是分外孤单。两个人的病床，虽然稍显拥挤，却格外温暖。

因为季悦枫的伤大多在左手和后背，平躺对她来说，的确是有些难受。之前因为麻醉药的作用，让季悦枫并不太难受。然而到了晚上，药效一过，便有些难熬。秦芮躺在床上，看季悦枫轻轻皱着眉头，额间渗出了层层薄汗，似乎很难受的模样，心里也跟着一紧。

“身上疼吗？”秦芮支起身子轻声问道，同时伸出手替季悦枫擦着额头上的汗液。“嗯...”季悦枫没太多力气说话，其实她身上的伤，放到一般人的身上，早就没了精气神，也难得她之前还能和秦芮说那么多话。

“这样会不会好一点？”

秦芮伸出手，把季悦枫的身体揽到自己怀里，感觉到那消瘦的肩膀在被自己环住时轻轻一颤，秦芮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怀中的季悦枫。在看到她像是一只小猫一般窝在自己怀里蹭来蹭去的时候，心里顿时就暖化成一片。

这个女人，如果能一直这样可爱下去就好了。只是不知道这样的她，还会陪伴自己多久。

关于那个红裙女人的事，秦芮并没有问季悦枫，就像她曾经没有问季悦枫阿染是谁的原因一样。时至今日，秦芮知道自己和季悦枫的关系根本就不可能再回到最开始那样单纯。她们上过床，她们相拥在一起入睡。自己在她受伤时会心疼，会在她差点要死的时候，想要不顾自己安危的去救她。

总结来说，现在秦芮和季悦枫的关系，就是两个字，暧昧。

只不过，就算季悦枫再怎么做，秦芮都不想打破这层暧昧的关系。因为她知道，打破了之后，自己和季悦枫也许并不会比现在好过。先不说她们身份地位的问题。单单是季悦枫身后的背景，都可能是自己会承担不起的。

秦芮今年27岁，早就不是那些无知的小女生。而在监狱里摸爬滚打的这五年来，也让她看遍了人性的险恶，失去了那份为爱情不顾一切的奔头。即使心里不否认对季悦枫的喜欢，却也决不允许自己踏出那绝对会是错误的一步。

她还有父母，还有朋友，更有属于自己的正规生活要过。如果和季悦枫这个深不可测，和黑白两道有着那么多千丝万缕关系的女人在一起，那便是要否决这所有的一切。舒婉菡不会同意，她的父母更不会同意。而秦芮，也没有勇气去这样做。

“芮芮...你真好。”季悦枫窝在秦芮的怀里小声说道，同时把手搭在秦芮的腰上，紧紧搂住她。她不知道，现在秦芮的心里已经把自己给彻底的否决，只是想要把握住这短暂而微小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