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个地方挺好的吧。你以后可以把这儿当作家啊!嗯,和我一起回来。”
“……说什么傻话呢?”
“……车停好了。走,走,钓鱼去。”
清风徐来,水面只泛起一阵微澜;静水流深,大约这条河挺深的。虽然水染了山的绿,但是水中游鱼仍清晰可见。“潭中鱼可百许头,皆若空游无所依”的景致如今我也见过了。也有肩扛农具的村民经过,眼神偶尔落在我们身上,目光带着些猎奇。
陶然找了一处地方端坐着,双手握着钓鱼竿,目不斜视,背脊挺括,默然不语,如老僧入定般等待鱼儿上钩。一条大鱼咬住了鱼饵,扯得水面上的浮漂动来动去。只要陶然往上一拉鱼竿,这条大鱼估计会成为盘中餐了。果然,见陶然收力。……但是,他只是在水里一扯,并没有将鱼线拉出水面——他这突然的动作立即将贪用鱼食的大东西吓走了。
我:“……”你在抽什么风?
陶然仍静静地把着钓竿,好整以暇地盯着水面。十分自信。当然,我不知道他这自信是打哪儿来的。我还是对他没能钓到那条大鱼耿耿于怀。
我看着背篓里几条小不点,暗暗叹了口气。这背篓挺大的,还是他从自己老家拿来的,这说明他的钓龄其实挺长?
“刚我放走的那条鱼太大了,炖汤才好喝。小点儿的鱼好烤些,吃着也香。咱们只要小鱼。”陶然似乎也感受到了我的可惜,“你要是想吃大鱼,咱们回去时再来这儿钓几条大的。跑不了。保准回去还能活蹦乱跳,吃着也新鲜。”
我看着他依旧挺着背脊,神色自若,却去了平日的嬉笑,竟显得有些肃穆。我才相信他钓了许多年鱼,是个资深的钓徒,对这片水域甚至鱼群又都十分熟悉,自然心里有计量。
无端,我心里竟生出了仿佛从未了解过他的感觉,就像本来一扇窗明朗洁净,目力所及清晰可见,走近了试图察看更多,然而玻璃却霎时蒙上了一层薄雾,窗外之景顿时迷迷蒙蒙。这种感觉让我莫名地不舒服。
果然,不一会儿,篓子里已堆了高高一层了。
他将渔具收好,洗洗手,再掬一把水覆在脸上,脑袋左右摇晃,水珠乱溅。
“小言,你会游水么?”他的脸红扑扑的,脸上的水珠闪着光。
我心里一颤,人的性格哪能一成不变?佛经里都常说人有三魂七魄。他是纯粹的,也是自由的。他不透明得能让人一览无遗,但是也不神秘复杂高深莫测。
“不会。”我摇摇头。
他忽然脱下衣裤,来个360°的转身,扑通一声跳下了水。又哗啦一声从水里钻出来,动作简直一气呵成。他站在离岸约一米处的地方两手高高升着迎向我:“手表防水么?跳下来,我接着你。”
我脑子里满是兴奋与刺激,于是也学着他,将衣服裤子一把剥下扔到一旁,打着旋儿跳到了水里。
……结果是,我眼耳口鼻都灌了好几口水,还将陶然压了下去。
陶然挣扎着浮上来后抱着我游到了岸口,我虽然呛着了但是并没有呛蒙,反而很激动。
“呃……小言,你耳朵里进水了吧?快把它弄出来。”耳朵也还好好儿的,虽然像是隔了一面墙听人说话。
我侧弯着身子,耳朵里有一股热流顺势被倒了出来。
风吹过,我打个冷颤:“这水多深?”
“两米。”他嘿嘿笑道。我不明白他为什么笑得这么灿烂。
只听他又说:“小言,你好可爱哦!一头栽进来。”他像是终于忍不住了似的哈哈大笑起来。
“……”
其实我也没想到会脚朝天,明明我自认为是学着他的姿势的。“我以为你是浪里白条呢?”我笑道。
他仍是笑着:“我也没想到没接着。”
“你要不要学游泳啊?”他忽然说。
“好啊!”
我们上了岸往前走,找了一片稍微浅点儿的水区。
“学憋气是很重要的一环。你能在在水里憋气几分钟?”他看起来有些一兴奋。
“不知道,”我耸耸肩,“没试过。”
“呃,没事,哥带你。”他笑得贱兮兮的,洋洋得意道,“我能憋三分钟。”
他露出一口大白牙,这我突然想起一个词:蠢萌。
“呐,闭眼闭嘴屏息,把脸埋在水里,挺简单的。我帮你记下时。”
我跪趴在岸边,按他所说的做。
河水覆盖我的脸颊,凉意恰到好处,很是舒适。过了一会儿,胸腔有些难受,不呼吸不快;我感觉水往鼻子里钻,痒痒的,但在水里的时间还太短,我使劲儿再多挨一会儿。突然,神经一阵刺痛,我赶紧退出水中。我猛地咳嗽起来——我这是呛着了。大写的尴尬。不得不承认,我是只旱鸭子。
“不会吧?”陶然站在我对面,一脸不可置信,“56秒……这么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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