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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迁推开他,孤身走向远处,背影像一株枯萎的树,挺拔却落寞。

“谢迢在后面马车里,你可随他回去。我留不住你。”

“谢迁——”赵容声音几近嘶哑,带着哭腔在后面唤他。江上风势凌厉,化作霜剑割破面颊,在潮湿的眼角刻下红痕。谢迢慢条斯理地撩开车帘,从马车中下来,解下自己的披风搭在赵容肩上,掏出手帕替他擦干泪痕。

等赵容缓过气来,谢迢抱他进了马车,开始慢慢清算。

“是陛下自己上的船,还是船夫胁迫?”

赵容还哭着,红着眼眶瞥见谢迢面色不妙,下意识地推卸责任,“是船家胁迫我,孤什么都不知道……”

“既然不关陛下的事”,谢迢笑得温柔,扬声吩咐下去:“来人,将这船夫下狱,枭首示众。”

船夫冤屈万分,急得一身冷汗:“是这位公子强行拦下小人,和小人没有半点关系啊!”

赵容听见船家的话,身体抖得更加厉害。谢迢让人堵了船夫的嘴带下去,食指轻触下唇,“嘘”了一声,说道:“陛下莫怕,臣只听陛下说。”

赵容良心难安,几欲崩溃,拼命摇着谢迢的胳膊,脱口而出道:“丞相放过他……是孤的错……都是孤的错……是孤自己要去邹山的……”

谢迢严肃起来,拂开赵容胡乱摇蹭他袖子的手,“陛下去那里做什么?”

“郗含在那里……孤想和他谈谈……”

谢迢听见郗含的名字立刻明白了大半,引郗含南渡以制衡谢氏,赵容一直没死了这条心。他冷笑道,“陛下想怎么谈?也跟应付臣的时候一样,脱光了去爬他的床?”

“不是……”赵容懵住,低着头抹眼泪,“孤会想别的办法……”

“三日前臣从建康往江陵赶,没亲眼见到陛下前,总归是不敢歇息,衣服都是三天前换的。到江陵后接着得到陛下失踪的消息,臣久不碰骑射,一路骑快马过来,腿侧磨得全是血痂,疯子一样乘马车跟在谢迁后面将江陵城翻了个底朝天。”

“我谢迢这辈子,还没这么狼狈过。”

“也请陛下思索一番,陛下对臣的要求,又是否太过苛刻?哪怕陛下肯多信臣一分……”

谢迢备好马车,打算带赵容回京。谁知刚出江陵城,赵容竟忽然发起高烧来,烧得脸色绯红,眼睛也睁不开,迷迷糊糊地倚在谢迢肩上。

路上不好寻找大夫,等回宫后传唤太医又怕误了病情,谢迢权衡片刻,又带他重新回了将军府。反正也已经耽误了这么多天,不差这一两日。

谢迁不在府中,府里的仆从却是认得谢迢的,收拾了两间客房出来,又找了个经验丰富的老军医替赵容诊治。

那老军医被人拉着匆匆跑过来,亏得常年在军中行走,身体还算硬朗,喘了几口气就坐下给赵容诊脉。

谢迢也没闲着,拿面巾浸了水擦拭赵容滚烫的额头。

老军医不知道两人的身份,半夜被人从被窝里拽出来出诊,火气大得很:“着了凉,又受了惊吓,我开上几副药,等退了烧就好了。”

临走前又对着谢迢吹胡子瞪眼:“看这小郎君眼睛哭的,都肿起来了,年轻人别总是闹别扭,什么话不能敞开了说,以后的日子长着呢,总不能这么闹一辈子。”

谢迢闷声笑了笑,点头称是。

他和他的陛下,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他有的是时间,一点点卸去赵容挥舞的小爪子,让他老老实实听话。

谢迁直到后半夜才浑身酒气的回来,听见赵容和谢迢没走,还发了高烧,一时烦躁至极,胡乱砸了花厅的几个瓷瓶子,还是没忍住跌跌撞撞地往客房走。

谢迢刚给赵容喂完药,看着他睡了,帮他掖好被角,披上衣服推门出来透气,正撞见谢迁在外面倚着门站着。

“小东西烧还没退,我过两天再带他走。”

谢迁喝多了酒,有些站不稳,扶着门框冷笑道,“我来正是要告诉兄长,最好趁早带着他滚,省的在我跟前晃悠,碍眼。”

谢迢知道他的脾性,向来嘴里说不出好话,也不往心里去,径直往另一间客房走去,丢下一句“进去看一眼吧。刚才烧得厉害,在梦里都喊着你的名字。”

谢迁难得没呛回去,等谢迢离开,轻轻推开房门。

赵容睡得不沉,闻到谢迁身上的熟悉气味,强迫自己撑开眼皮,奈何嗓子哑得厉害,嘴唇轻动,用气音唤谢迁的名字。

“阿迁。”

谢迁见他没睡,转身就要走,赵容慌张地掀开被子,翻身跳下床,赤脚朝谢迁跑过去,哗啦开始掉眼泪。

“你别走,别不要我……”

他身上烧得滚烫,像一团燃着的火,疯狂地卷着火舌缠绕在谢迁身上,唇齿沿着脖颈,缓缓印上谢迁的嘴唇。

“我好难受……阿迁,你疼疼我。”

“总是这一套”,谢迁推开他,一脸厌恶,“陛下不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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