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感受到肖隐看他离去的心情了——好像他的心也不是很难受嘛……为什么呢?
哦!原来是因为自己的心随肖隐一起走了。
第二天他起了个大早——他压根就没睡着——在太阳升起的那一刻他走进了肖隐的屋子。
有一种霉味。
他走到肖隐的藤椅边,那里曾有个闭眼晒太阳的少年;他走到肖隐的桌子边,那里曾有个写着娟秀字迹,如弱柳扶风般的少年;他走到肖隐的床边,那里曾有个熟睡的少年。
他打开窗子,仿佛能闻到一种药味。他闭上眼,仿佛能看到发病的肖隐在痛苦的挣扎。他睁开眼,仿佛能看到花圃边有个少年在对他笑,说:“阿轩你看,矮牵牛开花了!我给你编个花环吧。”
他想象着阳光照在肖隐脸上的样子。
一定笑的很温暖吧?
不!不!
阿隐一定恨死他了吧。
为什么,为什么鼻子突然堵了呢?为什么,为什么眼角突然有点痒呢?
张轩宇抹了一把脸。
哦!原来是哭了啊。
当他走出屋子时,已接近黄昏。
他骑着他的马,飞也似的奔到肖隐的墓前。
空荡荡的,只有这一个冢的山腰。
他挖开墓冢边上桂树的土——他的母亲吿诉他,阿婆把肖隐留下的东西都埋在那里了——他挖出了一个陶瓷罐,肖隐最喜欢的那个,那个他烧制的陶瓷罐。
那陶瓷罐仿佛有种香气。什么香气呢?他说不上来。
他掀起纸封。只看到半罐的信和信上一顶枯掉的花环和一个小瓷人。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拿起那顶枯掉的花环,戴在头上。又把小瓷人放在身边。才拿起信。
不多,也就几十封。
“这么几封信怎么够我读一辈子呢?阿隐,你也太狠心了吧。”他拿起第一封信,“不不!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阿隐我要拆开了。”
他颤抖着,撕开了信封。
☆、江南和漠北
今天是肖隐去世的第一天。
大概是出于鬼魂的直觉,他准确地来到了忘川河边。
忘川河像是一面镜子,能映出人心里想看的——因为他看到了张轩宇。
战场上,怒吼着,厮杀着,有热血男儿的样子——他终于活成了他想要的样子。
遊囝小镇终是没困住这个河边的小子,他在他要的大漠上横冲直撞。
肖隐想:江南的游鱼也许是自己,在清澈的小溪里满足的摇晃尾巴,而大漠的雄鹰则是张轩宇,在广阔的天空南征北战。鱼抬头望天的时候看到了鹰,梦想着翅膀,而鹰却不会低下头,因为它只顾征服。
终是鱼抓不住鹰,而鹰从没见过鱼。
他每天站在河边,时哭时笑。
但没人笑他——大家都是一样的鬼,放不下尘心的鬼,舍不得前尘的鬼。
在这里,大家都一样渴望着感情。
头七到了,肖隐有了一个机会,一个回家的机会。
他小心翼翼地走在凡间——太黑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他记得他离开人间的那天明明算是个好日子——七天后便是上元佳节。
本该被彩灯装饰的明亮而五彩斑斓的街道,如今却黑得让人不敢走;本来熙熙攘攘挤都挤不了的街道,如今却唯他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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